第五十章 對不起，我不愛你
年輕的時候，總是會傷害到愛你的人，對不起，我不愛你！簡單的話，卻重若千斤！
——蘇素日記，坦白地拒絕，其實是件難事。
“素，白水煮蛋。”
從顧連城手裏接過白水煮蛋的一刹那，蘇素的心酸了又酸。
“謝謝！”她紅了眼睛，看向顧連城。
一直以來，他都不會說漂亮的詞語，隻是用行動來默默地關懷她。每天早晨趕在上課以前在宿舍裏煮好雞蛋，剝好裝在貼心的內袋裏帶來；她傷心不願意說話的時候，是他陪著她，一遍又一遍走過噴水池邊；她上自習了，他會帶上小小的保溫杯，裏麵永遠有熱熱的牛奶；她要占座位通宵看書折磨自己，他會呆呆地搶在晚飯的時候就坐了進去。
一切的一切，他溫柔得讓她心痛。他已經做到足夠好，遠遠彌補了那三年自己苦追他的歲月。
“怎麼了，心情不好，我們去玄武湖走一走吧，反正我這幾日，都翹了同一個老師的課。”他淡淡地笑著說。自從他們在一起後，顧連城的笑容便越來越多。
可是，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
“顧連城，對不起，我不愛你！”她閉上眼，咬著牙，說出了拒絕他的話。
她原以為表白是世上最艱辛的活兒，卻不知道，坦白地拒絕，其實才是世上最難最難的事。
那種內疚，像巨大的繩索，將她整個人都捆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顧連城怔怔的，過了許久，突然籲出口氣，甚至帶上了淡淡的笑容：“我一直都在等你的拒絕！”
蘇素抬頭，驚詫。
“其實一直以來，你都不愛吃白水煮蛋吧？”他的眸越過蘇素，定在了學校的巨大的噴水池之上。
“哎……”
“但是，我不逼著你吃，你會一天都不吃東西吧。這麼多天來，你一直不願意吃早飯，我知道以前都是他幫你買的，你一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笑笑。
“……”蘇素沉默，她原來以為他不知道，她已經沒有胃口很長時間了。
“雞蛋最有營養，早晨是一天的開始，沒有體力，會透支掉你所有的精神。所以，我才會一直逼著你吃。”
“對不起！對不起！”她垂頭重複著道歉。
“我知道，你一直還是喜歡他的，對不對？”他很苦惱地歎了口氣，“他也放不下你吧，告訴你個秘密，你聽了這個秘密，說不定，就不會覺得內疚了。”
蘇素勉強地笑了一笑，因為她看見，他故作若無其事的表情之下，那雙掐得緊緊的手，十指都掐進了手心裏，那麼用力。
“之前的那張手機卡，我換了，因為，每日每夜，他都會從國外撥電話過來，不停地撥，我私心裏，想給你我一個機會！所以我把那張電話卡扔了。”他笑了一笑，問，“你會不會恨我，有的時候，我自己都鄙夷自己的自私。”
他原來有打電話回來。蘇素震驚。
“你在我麵前總是出醜，可是，每次都能笑一笑就過去，”他歎氣，“那種出醜之後的羞愧神情，最可愛。”
蘇素抬眼看了看顧白馬，沉默。
原來他居然有這麼變態的喜好。
“可是，這一次，你卻不願意在我麵前出醜了，笑容也少了下去。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無力，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了。”他聳聳肩，很遺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