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她略顯狼狽的素顏，眉間帶著放鬆下狡黠，她逗弄著他，頰畔帶著淺笑，隨著淺笑呈現的還有那兩個小酒窩……
這樣的女子怎麼是吃人肉的妖怪？再說了，憑他閱人無數的經驗，這個人跟妖精怎麼也沾不上邊兒。
“你真的聽懂我的話？”柳歸晚無法置信，她揚高聲音問。
南歌再次點點頭。
柳歸晚像是發現了寶貝，她蹲著身子，抱著雙臂，問它：“我想殺了你，用你的皮禦寒，吃你的肉充饑，可是，你通人性，我不忍心了。那麼，我來問你，你告訴我，這附近有沒有可以禦寒的東西，充饑的食物？最好還有火種？”
盡管生在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可她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畜生真的能聽懂她的話。
在現代，有訓練有素的警犬等為人類服務，可那都是人類訓練出來的。眼前這個家夥，難道也是被人訓練出來的？那它的主人應該是個世外高人。
話說回來，她不相信在這閉塞的古代，還有如此有前瞻精神的人來訓練一頭豹子。
所以，綜合分析下來，她覺得，這隻豹子點頭，隻是碰巧而已。
於是，她出了個難題為難它，如果它真的能幫她找到禦寒和火種等生存必備物品，那她可以考慮放了它。
南歌費力地睜開眼。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羅嗦？還不把他鬆綁？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落在她手裏，頂多聽些嘮叨，受些皮肉之苦，若是落到那些獵人手裏，他就沒有翻身出頭之日了。
於是，他抬眼，費力地支起頭，朝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粗壯的大樹掃了一眼，哼了一聲，就再次躺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柳歸晚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隻看見一棵樹，斑駁的樹幹上長滿苔蘚，滑溜溜的閃著綠光。
“你是說在老樹那邊？”
南歌點點頭。
柳歸晚緊握著手中唯一的武器，輕移腳步，小心翼翼朝著那棵老樹靠近。
她之所以謹慎，是怕那樹後隱藏著什麼東西，她必須全神戒備，以防萬一。
光禿禿的，除了腥臭的苔蘚，什麼也沒有。厚厚的苔蘚將老樹粗壯的樹幹包裹起來，看不清它本來的麵目。
柳歸晚繞著樹幹轉了幾圈，又回頭朝著趴在地上的豹子看了一眼。
南歌看著她，與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點點頭，低低吼了一聲。
“你說，就在這樹幹裏？”柳歸晚問。
南歌點頭。這個女人，不是太笨嘛！
實際上，她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再加上畜生的肯定，她更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於是，高舉手中木棍，用力朝著樹幹戳下去！
撲哧……
南歌聽得渾身發抖，汗毛倒立。他閉上眼睛，扭頭。實在不忍心在看下去。這女人，力氣真是不小！這要是全戳在他身上，他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