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柳歸晚將男人的長發“哢嚓哢嚓”全都剪下來,然後,又扯下他袍子下角,鋪在地上。這才才懷裏掏出火折子,將頭發燒成灰,塗抹在男人傷口處。
輪到女子這裏,柳歸晚有些犯難。
昏迷的女子雖然沒有穿透前胸後背,但是,拔箭難度很大。那箭鏃是倒鉤,若是攥住箭杆往外拔,那箭鏃必然會倒鉤出來一塊肉。算了,想不了那麼多了,還是趕快救治吧。若果她能扛著,那說明她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於是,柳歸晚攥住箭杆,閉上雙眼,狠下心,一個用力,就聽“噗”的一聲,長箭被全部拔出。她睜開眼,那箭鏃上倒鉤這一塊鮮血淋漓的肉,正在半空晃來晃去。
“啪”的一聲,她一揚手,就將那箭鏃扔出好遠,壓住湧上來的惡心,渾身上下冒出一層冷汗。
然後,如法炮製,將女人的頭發也都剪斷了,燒成灰,給她塗抹上。
一切完畢,柳歸晚仔細觀察一會兒。效果不錯,汩汩冒出的血,很快止住。她將這對男女側身放好。
這時候,南歌也叼著一些草藥回來。
“大白,快嚼碎了,吐出來……”柳歸晚冷靜交代,自己先拿過一把草藥,放進嘴裏,嚼了好多下,感覺碎了,才吐出來,然後,扶起來昏迷的男性傷者,撬開他的嘴巴,將黏糊糊,綠呼呼的草末給喂下去。
據她觀察,這二人中,還是男人傷得較重,所以,先可重症患者救治。
見柳歸晚一臉冷靜從容,南歌隻皺眉。
這女人,太能折磨人了。先前是往他臉上抹唾液,這回,還把嚼過的東西往人家嘴裏喂。
她怎麼又往那男人嘴裏塞東西?她嚼過的,喂給那男人?他還沒有過這待遇呢!
心有不滿,他大口大口嚼著草藥,很快就吐出來一大口。
柳歸晚伸出掌心,接住,又塞進男人嘴裏。
柳歸晚見他咀嚼速度比自己的快,就吩咐道:“大白,你來嚼草藥……”
南歌不解,他嚼草藥,那她幹嘛?
就見柳歸晚掰下一塊蜂房,將蜂房逐個扒開,裏邊有蜂蜜流淌出來。她摘下幾枚巴掌大的樹葉,卷成一個筒形接住,之後,再送進那男人嘴裏。
南歌雖然不停嚼著草藥,可是,眼睛可盯著柳歸晚。
嘴一張,一大口草藥吐出來,然後,不高興地吼了一聲,示意她過來給女子喂藥。
柳歸晚果真轉過身來,將女子的藥悉數喂下去。
女子的傷勢果然比男人的輕許多,沒一會兒功夫,她竟然睜開了眼睛,雖然隻是短暫的幾秒,可是,還是睜開眼睛了。
“你醒了?是不是很疼?堅持住啊……”柳歸晚柔聲安慰她。然後也把蜂蜜送進她嘴裏,試圖喂飽他們,增強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