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
頓時,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柳歸晚衝著正在打包裹的柳十娘大聲喊道:“人呢?”
冰冷憤怒的語氣令柳十娘不寒而栗。
見柳十娘心虛地看著她,神情怯怯的,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直視她。似是被她的氣勢嚇住。
柳歸晚猜到八九分了,她怒目圓睜,大喊道:“你把他放走的?”
“小桃……”柳十娘有些畏懼,放下包裹,過來拉住她手,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
柳歸晚一揚手,將她撥開,柳十娘後退幾步,打個趔趄。
柳歸晚差點兒失去理智,氣得心肝肚肺都糾結在一起,她指著柳十娘生氣大叫道:“你這是放虎歸山,知道不?你讓他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我們就可能喪命!”
不吼則已,一吼,怒氣又騰地燃起來。
“你怎麼這麼愚昧?啊?婦人之仁,會害死人的!你想死,你就等著吧。我還沒活夠!算了,不跟你說了,你在這等著他來取你性命吧,我走了!”
說著,就拎著自己的包裹,憤憤用力一甩,背到背上,轉身就走,看也不看柳十娘一眼。
“小桃……”柳十娘一把拉住她胳膊,死死攥住,眼淚劈了啪啦掉下來。
“好閨女,娘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對容家恨之入骨,可是,二少爺他沒害我們。你還記得小時候出水痘,容家第一次把我們趕出門嗎?在我們母女無家可歸的時候,二少爺幫我們找了一個安身的地方,還偷偷請郎中,給你治病。他還親自熬藥給你喝,要不是他,我們說不定早就沒命了!那時候二少爺也是個孩子,可他竟然那麼善良!”
“他給我熬藥也是應該的,你記得我為什麼出水痘?因為他落進水裏,是我跳進冰冷的水裏把他撈出來。我不會遊泳,可是,我卻將自己生命置之度外去救他,若不是因為救他得了風寒,身體一直虛弱,那場水痘,我也許攤不上!”
想起小時候的那些往事,柳小桃的記憶便鮮活起來,像是一股股清泉,流進柳歸晚腦海中。
她不是鐵石心腸,容若對柳小桃的好,她都記著。現在不是談論感恩的時候,現在已經火燒眉毛,危急到了性命。
柳歸晚強迫自己把心底與容若有關溫暖的回憶盡量抹殺,說她冷情也好,冷血也罷,她沒別的選擇,隻有如此。
為了活命,她沒得選擇。
故意想把心底那最後一抹溫情抹殺,她冷笑道:“容若是把我救過來了,可是,我也付出了代價。我跟隨在他身邊,幫著他伺候容風。還幫著容風試藥。容家真的把我們當做家人了嗎?如果,他們把我們看做家人,他們忍心讓我試藥嗎?”
“小桃……”柳十娘抹了一把眼淚,哭著道:“是娘不好,娘沒本事,隻有忍氣吞聲留在容家,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