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茅廁裏出來的柳歸晚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該來的果真來了!

一路行來,提心吊膽了一路。如今,擔心的事發生了,她反倒鎮定下來。

“娘,一會兒我留下來應付他們,您和其他人趕緊上車,然後,讓車夫快點兒走,知道嗎?”

現在,不知那幾人的底細。怕他們是萬惡之徒,亂傷無辜,當下,能多救一人是一人。

“小桃,娘害了你……”柳十娘心知肚明,這件事與容若脫不了幹係,不然,為什麼他們剛要到達目的地,就有人尾隨著上來?

“娘……”柳歸晚聲音冷靜了下來,“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一會兒,就按我說的行事……”

柳十娘連連點頭。

現在,她對女兒無比信任。因為女兒的猜測都一件件變成了現實。果真是她婦人之仁,放虎歸山了。

老婦人也發現了異樣,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你們有仇家?”

柳歸晚反應快,她急忙解釋道:“不好意思,老人家,讓您受驚了。我和我娘是逃出來的……”

老婦人臉色沉了下來。

柳歸晚接著說道:“我們在一個大戶人家做下人,我們老爺的兒子死了,非得要毒死我跟死者冥婚,我娘不不同意,就帶著我跑了出來……”

老婦人臉上的冷沉被同情憐憫代替,頓時,她義憤填膺,使勁兒頓著手裏的拐杖大聲道:“哪家如此毫無人性?冥婚都是已經死了人。怎麼好端端的要把一個大活人毒死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說,柳小桃呢?”樹蔭底下,核對了幾個人後,沒發現要找的人,其中一個人“噌”的一聲,拽出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架在一個女人脖子上。

“說,柳小桃呢?不說出她的下落,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那女人被嚇得盈盈哭泣起來,她真不知道誰叫柳小桃,這裏有兩個姓柳的,可沒有柳小桃哇!

“不……我……真不知道……”女人被嚇得結結巴巴,說的斷斷續續,含混不清。

那人揚起寒光閃閃的彎刀,作勢就要劈下去。

那女人抱著腦袋,放聲大哭。

“我……真……不知道……”

“住手……”柳歸晚喝了一聲,站上前來,沉聲說道:“我就是柳小桃……”

那幾人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到她身上,一人展開畫像,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將柳歸晚大量一個便,才肯定道:“跟二少爺和老爺說的一樣,就是這個人……”

“算你們命大,要是柳小桃跑了,你們就都沒命了!”說著,就上前擒拿柳歸晚。

“放肆!住手!”老夫人上前幾步,使勁兒墩著手裏的拐杖,義正言辭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行如此作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