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陳家人都是大孝子。剛才在衙門裏,陳縣令見者母親就下跪,忘了她和柳十娘在場。
現在,這陳正進門就抱著老夫人哭,分明就把其他人當做了空氣。
可見,這陳老夫人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就是一個佘太君,老祖宗,是這一家人的大家長。
也是陳縣令和陳正的軟肋。
但願,這陳縣令沒有仇家或者與人結下梁子,不然,留著這個軟肋在此,那想要逼迫陳家父子,易如反掌。
陳老夫人將柳歸晚和柳十娘引薦給陳正,還把剛才公堂之上,柳歸晚給陳縣令出謀劃策一事複述一遍,語氣裏掩飾不住對柳歸晚的喜歡。
說完,笑嗬嗬地看著孫子,又看了柳歸晚一眼,就這樣,來來回回打量好幾眼。
柳歸晚頓時覺得後背發涼。
這……陳老夫人的笑,怎麼有些毛骨悚然呢?她不是有什麼其他打算吧?
陳正不可思議地看著柳歸晚。這個弱小的女孩子竟然能幫助父親解圍?
他有些不服氣。尤其是聽奶奶竟然誇獎她,更加不舒服了。
他調回目光,心裏酸溜溜的,可仍然笑著,道:“奶奶您怎麼不誇獎我一下?我現在是仵作,已經幫著父親辦了很多案子呢……”
說起仵作,就像一根針,紮在心裏。老夫人再次歎氣一聲。
陳縣令趕緊打岔問道:“你回來了,老仵作怎麼辦?”
陳正答道:“得知奶奶今天到,我就讓衙役幫我照顧一宿……”
陳縣令點點頭。
柳歸晚多多少少感覺到,這個陳正對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敵意,她也沒在意。
反正就在這裏借宿一晚,明天,她和柳十娘就找一家客棧,休息幾天,還要繼續趕路。
她不想跟他計較什麼。
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然後,各回各屋。
柳歸晚和柳十娘住在一個房間。房間雖然布置簡單,屋子裏也沒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卻很整潔。
長途奔襲,柳歸晚真的累了,簡單洗漱一下,倒頭便睡。
放下柳歸晚不說,再說陳縣令。他來到陳老夫人房間,又跟老夫人聊了一會兒,最後問道:“娘,您跟柳歸晚母女是怎麼認識的?”
老夫人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反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陳縣令凝眉沉思了一下,說道:“倒沒什麼,兒就是覺得,憑她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竟然博學多識,冷靜淡定,這與她的年紀不符。怕您被被人騙了……”
陳老夫人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娘不會看錯人。那丫頭確實很聰明,遇事果斷冷靜。但是,心很善良。雖知我是縣令娘親,也沒跟我過於熱絡,跟對別人一個態度。剛才,下了車,就要走。若不是我極力挽留,正好你在審理案子,估計人家娘倆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