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緩緩轉身,露出幾顆白淨的貝齒,燦然一笑,很感激,很禮貌地說道:“多謝壯士搭救,謝謝啦……”
那一笑,像是寒冬裏的一抹陽光,像是酷暑裏的一絲清涼,讓南歌頓時眼前一亮,神清氣爽。
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柳歸晚……”那邊,陳正一臉焦急,朝著她這邊跑來。
柳歸晚加快腳步,沒敢再看南歌,飛快腳步朝著陳正跑去,然後,拉起他的衣袖,急匆匆跑遠了。
陳正被柳歸晚牽著衣袖趔趄一下,他皺著眉頭,忍不住回頭看了那白衣男人一眼。
陳正仔細打量南歌一眼。
一襲月牙白繡著淡竹圖案的箭袖袍服,一寸多寬的高貴紫滾邊兒,上邊繡著金絲纏花紋,在陽光下閃著灼目的光。
頭發黝黑,玉冠束發,瀑布般的長發在清風的微撫下,輕輕的貼著肩頭在動。
劍眉鳳目,抿著唇,正看著他們在笑。
陳正瞪了他一眼,回頭,反手扯住柳歸晚跑開了。
南歌看她被陳正帶走的背影,抿著唇,唇邊蕩起一抹翹起的弧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在廢墟裏翻看死屍的從容女子,跟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女子竟然是一個人。
真是矛盾,不可思議。
王家房屋周圍,還有衙役在做最後的清理,一些圍觀的百姓還在議論紛紛。
當陳正拉著柳歸晚跑回來時,那些正在議論紛紛的女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射向她。
柳歸晚定睛一看,剛才在茅房門口遇到的那兩個女孩子也在人堆裏,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她們把我當壞人了……”一句兩句說不明白,柳歸晚隻在陳正耳邊說了這一句。
雖不知柳歸晚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與百姓們發生了什麼誤會,但是,柳歸晚是他帶來的,他有必要保護她。
陳正拉著柳歸晚,將她推上一步,站在大家麵前,指著她,笑著說道:“這個人是今天的功臣,她發現了很多有用的線索。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大家可以放心做事去了……”
“陳公子,他比你還厲害嗎?”在這縣城裏,可以沒人認識縣令,但是,沒人不認識縣令的公子,陳正。
從他接替老仵作的差事以來,縣城裏發生的案子,是案必破。
很快,陳正這個名字便家喻戶曉。很過女孩子都心儀於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陳公子一個也沒看上。
聽人如此發問,陳正看了柳歸晚一眼,臉抽搐一下,才點點頭:“比我厲害……”她確實比自己厲害,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認,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於是,大家對柳歸晚的誤會消除了,轉而都羨慕崇拜地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