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應也屬正常,不要說在這個年代了,就是在現代,法醫擺弄死屍,也是驚世駭俗的事。承受能力一般的人,絕對接受不了。

殊不知,她所想的,根本就不是南歌所想的,南轅北轍。

柳歸晚坐回原處,見陳正一臉嚴肅,一絲不苟,她心有戚戚焉。

這個小正太,雖然也算是官二代,身上也有些小毛病,比如說,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但是,總的來講,他是個不錯的孩子,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經過正規培養,應該是個很優秀的法醫苗子。

南歌看著柳歸晚,柳歸晚端詳著陳正,陳正則仔細地勘驗著死屍。

臭氣熏天,異味彌漫間,各懷心腹事。

“歸晚……”就在柳歸晚托腮沉思間,陳正興奮地喊了起來,“快,看看……”

他揮了揮沾滿腐肉的手,眉眼飛揚,“糞門裏有東西……”

蒼蠅開始聚集,柳歸晚揮了揮手,將嗡嗡在頭頂盤旋的可惡東西打走。她一直沉靜從容的臉上也露出興奮,急忙起身。

南歌見他二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死人的下體,他也好奇地看過去。

這一看,他差點兒嘔吐起來。

那裏的肉皮本就比別處的薄,再加上在水裏浸泡時間太長,肉皮泡起,腐肉脫落,現在,那裏就是一個黑洞洞的窟窿,隨著翻動,一股股臭氣從窟窿裏飄散出來。

南歌見柳歸晚沒有任何不適反應,他也忍住逃跑的衝動,屏住呼吸,看他們將一根裹著腐肉的東西掏了出來。

柳歸晚端過來一個水盆,陳正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放進去。

“再看看有沒有遺落,沒有的話,收走……”柳歸晚交代。

有了重大發現,陳正分外高興,他答應一聲,又開始仔細檢查起來。還挑釁地掃了南歌一眼。等這個證據查明,就能坐實殺人犯的事實,任何人求情也不好使。

南歌接到陳正的挑釁,絲毫麼放在心上,他猜不透,為何這他處處為難自己,巴不得他被五馬分屍。

好在他心裏有底,不是自己殺人,於是,暫且將陳正這邊放下,鑽心看著柳歸晚一舉一動。

他皺皺眉頭,這女人是鼻子有問題,聞不出這裏的嘔人臭氣,還是她早就對這種場麵習以為常?真是一個怪人!

還有那個陳正,對柳歸晚言聽計從。不可思議!

柳歸晚帶著手套,將那東西上的腐肉一點點清理幹淨,又換了一遍水,衝洗一遍,一根晶瑩剔透的類似於簪子似的東西呈現在眼前。

陳正已經命人將死屍抬走,他走過來。

柳歸晚將手裏東西給他看:“這是什麼東西?”她不敢確定。

“發簪……”陳正十分肯定。

柳歸晚將那東西托在手心,質地細膩,光和滋潤,柔和如脂,顏色潔白,微微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