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櫸樹皮能偽裝傷痕?”陳正簡直無言以對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她身上還有多少技能是他所不知的?

“我不知道。”柳歸晚坦然回道,“並且,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櫸樹是什麼,直到我在院子裏發現了這塊樹皮……”

原來,柳歸晚被陳正趕出來,在回屋的時候,天上掉下來一塊鳥糞,正好落在她手背上。

柳歸晚惡心了一下,想找東西把鳥糞擦下去。

可是,院子裏幹幹淨淨的,她一時沒發現什麼可以擦的東西,就想回自己屋去洗。

抬腳時,一低頭間,見腳下的一塊地縫裏,有一小塊樹皮,跟小手指差不多大小,應該是清掃院子時,掉進地縫的。

她隨手撿起來,順手擦了一下,可能因為用力過大,那樹皮又很新鮮,含著豐富的汁液,擦過後,鳥糞是掉了,可是,手背上卻留下了一道青痕。

於是,她找來丫鬟,問這是什麼樹皮?

丫鬟說是櫸樹。

柳歸晚就又問:“這附近,哪裏有櫸樹?”

丫鬟告訴她後院的牆外有一棵老櫸樹,應該有一百多年曆史了。

“家裏誰拿櫸樹皮回來了?”她追問。

丫鬟說,昨天看看少爺拿回一些。

於是,柳歸晚讓柳十娘攙扶著,到了後院。費力地爬上牆,看那樹幹上,確實有幾處被扒了皮。心裏便了然了。

原來,櫸樹皮搗碎後,用汁液塗在皮膚上,可以偽裝傷痕。

見陳正啞口無言,柳歸晚眼底清冷,還帶著絲對他的鄙夷,接著說道:“你身上的傷口,也不是南歌所留,是你自傷!”

是、你、自、傷!

這個四個字。就像四顆威力無比的炸彈,差點兒讓陳正從床上跳起來!

“你胡說!”陳正怒目圓睜,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他狠狠瞪著她。

“你憑什麼說我自傷?你別誣陷人!別以為我父親和奶奶給你撐腰,你就肆無忌憚。我才是陳家的正牌孫子!你隻是一共外人,外人懂不懂?過客!”

似乎還不解氣,他抄起身後的枕頭,朝著柳歸晚就砸了過去。

“你是過客,你走,立刻就走,陳家不歡迎你!”

柳歸晚接住枕頭,絲毫沒被他的怒火嚇住,繼續說道:“在走之前,我要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你,也許對你以後驗傷斷案有幫助。”聽說對自己有幫助,朝著陳正安靜下來,還是不服輸地說道:“那你就說說,看看能不忙說服本少爺!”

柳歸晚見他不再暴躁,說道: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你和南歌相遇,故意撞了南歌,而南歌沒在意。你二人分開。

於是,你找了一個僻靜處,將事先就準備好的櫸樹皮搗成的汁液塗在胸口上,又用刀在肩胛上狠狠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