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天熱,除了河水中幾個洗衣服的女子,還真沒什麼人來往。
出了青城縣,柳歸晚倍覺安全,所以,也不太著急趕路,多數時間是走走停停,權當觀賞沿途風景。
就在四個人吃喝完畢,準備上路的時候,不遠處走來兩個人,一個是光著頭的和尚,一個是穿著青衫的秀才模樣的人。
柳歸晚示意先別動,讓他們先過。
橋下,又有隱隱的歌聲傳過來: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聲音清麗婉轉,自然純樸,柳歸晚不禁停下腳步,豎耳聆聽起來。
被歌聲吸引住的不止柳歸晚一個人,還有那兩個走上橋的人:和尚和秀才。
二人見河水裏站著一個打扮清新自然,長相秀麗靈巧的女孩子,便興起逗弄的興趣。
和尚眼裏閃著猥褻的光,不懷好意,他想了一會兒,衝著水中的俏麗女子吟道:“有水也念清,無水也念青,去了清邊水,添爭變成靜。靜養性,僧人愛,滿腹經文隨身帶。有朝一日芙蓉花兒開,給我和尚端上來……”
和尚念完了,目光火熱地盯著站在水裏的女孩子。
女孩子杏目圓睜,臉頰氣得鼓鼓的,她狠狠剜了橋上一眼,沒做聲,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秀才見和尚念完,那女孩子沒什麼反應,便也興起了逗弄的心思,以為那女之子好欺負,遂大聲說道:“去了和邊口,添鬥念成科。科為貴,秀才愛,滿腹經文隨身帶。有朝一日芙蓉花兒開,給我秀才端上來……”
女孩仍舊低著頭,漂洗手裏的衣物。雖然沒抬頭,但是,一下一下揉搓的力度卻大了很多。明顯在生氣,隻不過是在隱忍著。
柳十娘見女兒興致勃勃看著橋上和橋下的一切,不禁好奇起來,小聲問:“他們在說什麼?我看那小女孩生氣了……”
柳歸晚一笑,柳十娘都看出那女孩子生氣了,看那女孩子真的氣得不輕。
柳歸晚一副看好戲的念頭,笑著說道:“和尚和秀才用”清河橋“的’清‘與’和‘字作詩,在調戲河裏的女孩子……”
“啊?那怎麼行?”柳十娘擔憂起來,“歸晚,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女孩兒被人糟蹋呀,快去救救她……”
柳剛和柳柔目光都落在柳歸晚身上,柳十娘的話,他們都聽到。現在,就等著主人的指示呢。
柳歸晚擺了擺手。
“娘,我們也是逃命的,自身都難保,哪有多餘的心思去救別人?”
柳十娘一想,也是,便不再出聲。
柳歸晚抱著肩膀,靠在橋頭杆上,臉帶玩味,看著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