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著,該怎麼跟她解釋阿紫綁架她的事。可是,他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在沒有想好一個合理解釋的時候,他不想貿然出現在她眼前,讓她更加誤會。
於是,他就暗中保護。
可是,他發現,她身邊多了兩個臉上帶疤的人。憑著敏銳的嗅覺,他發覺,那兩個人竟然是他們在密林中救過的那對男女。
他暗自觀察好久,見他們對柳歸晚沒有歹意,是一心一意的追隨,他也放心許多。
今天清晨,看她進於家大院時還一臉自信和沉著,不知為何出來時變了臉色,失魂落魄?
他無聲息地跟著她到了這裏。
她在岸這邊,他站在對岸的樹影裏。
當看她頭紮進水裏好久也沒動靜時,他心慌了,於是,動心念,化為豹身,泅水跑過來將她的臉托出水麵。
月亮鑽出烏雲,柳歸晚清清楚楚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多日不見的大白。
她冷靜下來,警覺四處打量一下,拍了一下南歌的頭,說道:“走,我們道對麵的竹林裏去……”
說著,再次四處看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發現他們,她帶著南歌上了橋,鑽進對麵的竹林。
南歌對這裏比柳歸晚還熟悉,他徑自走在前邊,很快,就找到一塊平坦的青石,示意柳歸晚坐上去。
竹林茂密,晚風刮過,竹葉發出沙沙聲響。
借著月光,柳歸晚打量一遍四周,這裏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也是,這裏的美景多得是,人們聽慣了流水潺潺,看慣了綠樹成蔭,不會無聊到鑽進這裏納涼的。
見到南歌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柳歸晚一把抱住他脖子,將臉埋進他頸窩處的毛發裏,放聲慟哭。
南歌厚實的皮毛吸納了她痛楚的哭聲,隻看得見她身子不停地抖動,雖然搞不清她為何如此傷心,但是,她那份無法言說的巨痛,同樣撕扯著他的心。
南歌不能說話,他明白此時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隻豹子,是她的大白。不是那個叫南歌的男人。
他能做的,隻有搖著長長的尾巴,輕輕拍打著柳歸晚的後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柳歸晚哭了個夠。
想忍著,想視陸成為陌路,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最後她哭得一塌糊塗。幸虧這裏沒人看得見,哭得再狼狽也沒人看見,不會覺得丟人。
過了好久,她抬起那張淚臉,狼狽地抹了一把,不好意思衝著南歌笑笑,問他:“你怎麼來了?”
南歌隻是點頭。
柳歸晚一想,他也不會表達,也就沒追問,轉而問他:“有人發現你嗎?”
南歌搖頭。
“沒人發現就好。你趁著夜黑趕緊離開。聽著沒?”
南歌聽話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