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於公子跟主子也熟悉，南公子跟主子也很熟悉，可她更願意看著南公子跟主子在一起。
南公子對主子多溫柔啊，連一句重話都不說，總是和風細雨的，看著主子時，眼底總是帶著笑，不要說別人，她看著都舒服。
不像眼前這個於公子，眼看著主子在水裏掙紮，大呼小叫，就是不去救，還衝著主子大喊大叫，沒有一點風度。
朱七妞在心裏已經跟南歌站在一個隊伍裏。
晚飯很簡單，每人一碗餛飩。船隊裏也有人到這家店裏用餐。對於下午自家大少爺落水的事大家也有所耳聞。
據說少爺是為了就那個體格單薄柳公子落水了。當大家看清楚跟主子在一起的就是柳家公子時，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算是明了。
本朝男風盛行，就連威名遠播的寧遠王蕭遠都喜好男風，男女通吃，民間就更可想而知了。
所以，自家主子救柳公子的原因，和二人間的關係便長了翅膀，在船隊風傳開來。大家明裏不敢，暗地裏卻對柳歸晚指指點點，偷偷竊笑。
幾個好事的船工好打賭，猜測誰是下邊的那個人。
柳歸晚見那些人賊眉鼠眼，偷偷飄著自己方向，頓時沒了食欲。好歹吃了幾口，出了小店，陸成緊跟著追出來。
“小晚，我們散散步好嗎？”
這裏行人很多，柳歸晚不想跟他計較，就轉向另一個相對僻靜的樹影下，站定。
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朱七妞，她道：“七妞，你回避一下。”
朱七妞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她急忙退出去好遠，隻能看著他們二人的身影。
“陸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船行幾日，身體的疲憊她都能忍受，可是這種精神上的疲憊，讓她快吃不消了。
今天一下午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有些混亂。
她不想跟他這麼磨磨唧唧，沒完沒了，可是，又不知該怎麼徹底斷了與他的糾纏。
也許，答應於家合作，就是個錯誤。
問題是，她需要錢。她不會矯情到跟錢做對。
“小晚，我讓你傷心了。”
隔著朦朧的月色，陸成盯著她燦亮的眼，真心懺悔，“下午，我沒及時把你救上來，你一定很傷心，是不是？”
都怪那些手下，也怪他那一刻的猶豫，僅僅幾秒鍾的時間，他就錯過了向她證明自己的機會。
幾秒鍾，那麼短暫的一瞬，卻讓那個南歌搶了先機。
傷心？他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柳歸晚吸了吸鼻子，將酸意壓下去。
“陸成，曾經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傷得了我，無論是痛苦，貧困還是疾病，能傷我的，隻有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