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晚恨不得一掌將他拍下寒潭。
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那也行。你就背著我!”她也不客氣,厚著臉皮要求。
南歌邁出石洞,站在一塊不大的平台上,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崖,心有為難。
最早,他把辛苦修煉的內丹給她一顆,功力就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一。
前些日子,他回穀裏用自己血澆灌天桃花,因失血而體力也有所下降,如今,又為了她,用了移形換影,功力和體力又都損耗了許多。
現在,他的功力,最多還有五成,不知帶著她是否能順利爬上去。他真沒太大把握。
可是,她著急。那就隻有如此了。就是拚死,也把她安全帶回去。
下了決心,南歌“噌”的一下就躍了出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蓊蓊鬱鬱的樹木掩映中。
柳歸晚連喊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他一閃不見。
該死的南歌,不是真把她拋下吧?
她急躁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心裏將南歌罵了好幾遍。
什麼忘恩負義,什麼不知好歹,什麼好色的登徒子,反正把她知道的難聽的話都罵了一遍。
最後,隻好蹲下身子,在地上畫著圈圈,顯得可憐兮兮。
她就不信了,他會真把她拋下。
她再等他一刻鍾,要是他還不回來,那她就自己想辦法。
一刻鍾沒到,就傳來了南歌打趣的聲音。
“是不是罵我啦?我耳朵根子,怎麼發熱呢!”
柳歸晚騰地站起來,見他手裏拿著幾個藤蔓擰成的繩子。
她放心下來,望著他。他也望著她。
然後,就心照不宣地笑了。
南歌蹲下身子,“上來!”
柳歸晚遲疑一下,問他:“你承受得住嗎?”
“沒問題!”他給她吃寬心丸。
柳歸晚試探著趴了上去。
南歌用青藤繩子將她捆在自己身上,還囑咐著:“閉著眼睛,別睜開。將臉埋在我背上。”
柳歸晚一一答應,雙臂纏上他脖子。
“那你要小心,實在不行,我們就做木排回家。”
“回家”這個字眼讓南歌心裏蕩起暖流。不管她是有意無意,他聽著都格外舒坦。
“好。”他答應一聲,提醒道:“注意,我們開始回家!”
柳歸晚頓時閉緊嘴巴,將臉埋在他背上。
兩人都不在說話。南歌已經躍身起來。
他一手拽住可以攀住的青藤或者樹木,另一隻手用九龍劍紮在岩壁上,起到雙保險。
氣運丹田,隻要腳下找到支點,他就縱身而起。一躍就能上升一丈的高度。
柳歸晚隻聽得見他激烈的心跳和後背的浸出的汗濕。臉上,有樹枝類的東西刮得她胳膊和大腿生疼。就連脖子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