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剛明白了她拍一下的意思,也跟著笑起來。

坐在不遠處樹蔭底下的南歌,見她二人說說笑笑,親密無間,心底開始冒出小泡泡,帶著某種酸氣的小泡泡。

柳十娘見柳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也跟著笑了起來,小聲讚歎道:“好,這樣打扮肯定沒問題。”

於是,柳歸晚將自己那匹馬給了柳剛,讓他趕緊回去,盡快回到清水縣。而南歌就充當柳剛的車夫角色。

臨別之際,柳剛要跪下給柳歸晚行禮,被柳歸晚一把攔住,催促他快走,沿途要小心。

柳剛眼眶有些熱,想以後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不舍之情化作淚水。湧上眼眶。

柳歸晚也落淚了。

秋風四起,蒿草枯黃,此地一別,山高水長,真的不知何時再見。

可是,為了不讓這種傷感蔓延,她含著淚,笑道:“將我娘送回去,我很快就回來。我回來得盯著你們,我怕你們把我辛苦積攢的家業賠光了。”

柳剛也抹了一把臉,趁著柳歸晚不注意,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飛快轉身,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柳剛在漫天塵土中消失的背影,柳十娘忍不住,哽咽出聲。

“娘,別這樣。很快,我們還能見麵的。”柳歸晚說著,半摟著柳十娘上車。

側麵的大樹下,一個年輕的男子似乎發現了他們,他眼睛一亮,解開馬韁繩,朝著這邊跑來。

“柳姨?”

柳十娘、柳歸晚同時抬眼。

容若?

柳歸晚忍不住皺起眉頭,就連南歌也有些詫異,想必也對容若的出現有些奇怪。

容若眼底掩飾不住驚喜,望著她們,見她們一切安好,長長舒了口氣。

“二少爺,您怎麼在這裏?”柳十娘忍不住問。他鄉遇故人,心裏高興和激動,讓她暫且忘卻了那些恩恩怨怨。

“柳姨,你們都很好嗎?”容若見柳十娘並沒給他那堪,更加笑意滿滿。

柳十娘點點頭。

然後,聽容若說道:“在青城縣分開後,我沒追上你們,我就沿路走來,直接到了這裏。這裏是去陳國的唯一關口,你們一定會從這裏經過。好還,我這三個多月沒有白等。”

容若一股腦將這段日子的行程說了一遍,說完,長長籲了口氣,是那種沒有白等的成就感。

等三個多月?柳歸晚簡直不敢相信。她抬眼再次打量他一眼。

他比原來黝黑了些,衣服也不是華貴,就是普通百姓家的料子。那匹馬倒是不錯,要比主人的毛管新鮮許多。

容若背著一個大包,沉甸甸的,不知裝著什麼。

柳歸晚打量他,容若也發覺了,他揚起臉,衝著柳歸晚笑了一個。

柳歸晚想不搭理他,可是,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