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領著他們先進入了第一間屋子,那裏是剛才的那個鄰居。
柳歸晚說道:“你將這一下午看到的,在仔細說一遍。”
開始,那個人還有些戰戰兢兢,柳歸晚安慰他一句,他逐漸冷靜下來,將跟柳歸晚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文書揮舞著手中朱筆,忙碌地記著。
從第一間屋子出來,風大人開口問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雖沒點名道姓,但目光去看著柳歸晚。
柳歸晚坦然回道:“現在,我們到第三間屋子,跟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對一下口供,看看他跟鄰居說的,是否一致。”
風大人點頭。
於是,一行人又進了第三間屋子。
屋子裏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穿著貧寒,他見進來這麼多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喊著:“大老爺開恩,我真沒殺害祁掌櫃的,祁掌櫃心地善良,到現在,我家還欠著他藥錢呢,我怎麼能殺他?我家雖窮,可絕不會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
柳歸晚讓他起身坐好,問他:“你什麼時候去的藥鋪?”
年輕人被嚇得哆哆嗦嗦,回道:“我……記不太清,應該是午時……午時跟未時中間吧……”說著,又緊張起來,“大老爺,我家老母病重,我沒心思看時辰呐……”
柳歸晚又問了他一些其他問題,跟鄰居提供的基本吻合,最後,她問:“死者被害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年輕人又哆哆嗦嗦起來,一臉緊張和不安,他站起身來回答:“我不知道祁掌櫃是什麼時候被害的,我從藥鋪裏抓藥出來時,他還好好的,還跟我開玩笑,我回了家,就在一沒有出來……”
柳歸晚跟李縣令使個眼色,一行人出來,先進了另一件空房間裏短暫休息。審了一段時間,柳歸晚有些口幹舌燥,衙役送進幾杯水。
柳歸晚端起抿了一口,尋思著接下來怎麼對付祁順。
“柳公子,師從何處?”
柳歸晚差點兒被誰噎住,這句話太熟悉了,記得在青城縣的時候,陳縣令就不止問過她一次,還有清水縣的時候,那個縣令也問過。
這不,又來了!這句話,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柳歸晚抬頭,看了風大人一眼,回道:“家父曾經是仵作,草民跟著學了幾天。”
家父?學了幾天?
她什麼時候有父親?他怎麼不知道?
她說她學過幾天?她連私塾同沒進去過,跟誰去學?神仙教授的?
風大人心底泛起嘲弄的冷笑,她竟然都學會說謊了?還真是不同反響。她的變化真是讓人不可小覷。
他望著她,幾秒鍾沒說話。
柳歸晚放下水杯,忽略掉他壓迫的目光,跟李縣令說:“我們找祁順談談。”說著,站起身,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