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低下頭,想了想,說:“娘,天不早了,我們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柳十娘嗯了一聲,起身。於是,各回各的帳篷裏。
南歌也站起身,又往火堆裏扔了些幹柴。突然,他身子一僵,目光立刻凜冽肅殺起來。
他望著柳歸晚的背影,喊了一聲。
柳歸晚站住腳,回頭望他。
“去張翰的帳篷……”交代完,南歌就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早已經有些默契,柳歸晚直覺事情不好,就回手拉住柳十娘腳步匆匆鑽進張翰的帳篷。
張翰也聽到異動,手握一柄閃著青光的長刀鑽出帳篷,聆聽四邊的動靜。
不遠處的黑暗中,已經有兵器相交的聲音傳來。他有些急,卻不能擅自離開。南歌離開的那句話的意思他明白,應該是讓他保護柳歸晚母女。
容若也從帳篷裏鑽出來,張翰一把將他推回去,“別出來。”小夥子臉上閃著警覺。
柳歸晚知道,出大事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下,她隻有乖乖聽南歌的話。她和柳十娘手無縛雞之力,出去隻能該他添亂。乖乖躲在帳篷裏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
不遠處的黑暗中,南歌正在跟幾個黑衣蒙麵人周旋打鬥。來者不善,他們臉上都蒙著一層黑紗,似乎不願意讓人看清楚麵容,每個人的手裏都握住一柄彎刀,在月色裏泛著清冷的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隻過了一招,南歌就覺察來者不善。那些人分明出手狠辣,招招斃命,直奔死穴。
按理說,名門正派互相交手前,都互報家門,可他們連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打,十二個人圍攻他一人。
南歌冷眼打量一遍現在的形式,如今,他若以少勝多,就不能心軟,必須直取他們的命門。看這些人也沒有手軟的意思,那就別怪他下手狠絕了。
心裏有了決定,手裏的九龍劍便揮舞的更加賣力,虎虎生風,劍招怪異,手腕你一番,就出現了無數個閃著寒芒的劍花,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哪個是劍,哪個時幻影。
南歌就將身子影藏在一簇劍花裏,趁著對方愣神的機會,探腕一伸,九龍劍低鳴著,發出歡快地清鳴,照著其中一人的脖頸而去。
噗的一聲,別人還來不及看清什麼,一腔鮮血撲出,濺起三尺多高的血柱。那個人如一座山轟然倒塌!
眨眼間,身首異處。那顆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臉上糾結痛苦表情竟是那麼鮮明。臨死前,眼睛還睜得大大的,驚恐的瞪著。
南歌仍舊將身體影藏在成千上萬的劍花中,冷聲喝道:“還有不怕死的嗎?上來!”
那些人遲疑一下,退後了幾步,然後,又衝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