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南歌開口，一個大一點兒的孩子說道：“我們不出去，出去要被族人恥笑的。我們這個樣子，怎麼去見爹娘？穀主把本是豹形的我們幻化成人形，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說罷，跪倒，衝著南歌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轉身進了屋。其他的孩子也都跟著他進了屋，院子裏重新安靜下來。
南歌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柳歸晚主動握住他的手，四個人轉身往回走。
柳歸晚問他：“怎麼這麼多殘疾孩子？一直這樣嗎？”
身為現代人，見過各種各樣的殘疾兒童，他們孤兒院就有好多這樣的孩子被父母遺棄。現代的致殘原因，無怪乎先天、藥物和輻射，也有是夫妻血型不合的等等。
可是，在這裏，尤其是桃源穀這個地方，空氣清新，景色宜人，很適合居住的地方，沒有現代的輻射和藥物，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畸形孩子？這可真奇怪了。
南歌一臉沉重，“最近幾年更加嚴重了。以前，族人甚多，這幾年，人口遞減，那些成了親的族人有的好幾年也懷不上孩子。有的懷上了，還莫名其妙的流產。”
柳歸晚沒做聲，她憑著直覺，覺得這裏應該與蹊蹺，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幾十人呐，那麼小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拋在這個地方，是多痛苦的事。
“你幫他們幻化成人形？”她問，“那以後，如果我們孩子不幸生下來就是小豹子，你是不是也能為他們化成人形？”
此時，柳歸晚想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兒，她忍不住覆上雙手，撫撫摸起來。
南歌卻搖頭。“那些孩子隻有死路一條，他們連修煉的本事都沒有。看著他們缺胳膊少腿的豹子模樣，更讓我心痛。所以，我用自己的功力幫助他們化成人形。我雖然暫時幫了他們，他們自己無法修煉，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修煉必須卡自己努力，借助外力是行不通的。”
見柳歸晚期冀的目光黯淡下去，南歌安慰道：“別怕。我們的孩子即使是豹子也不怕，隻要他們健康，自己是可以修煉的。”
他的話讓她越發不安起來，想想那些殘疾孩子，她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心情冰涼。
“萬一不健康怎麼辦？”尤其是她還有過流血征兆，現在，她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南歌沒預料到，看望一趟殘疾族人，竟然惹得她心情低落，他瞪了一眼兩個跟在身邊不語的南涼和南雪，兩個小家夥也意識到惹禍了，找個借口，急忙跑開。
寂靜的桃花林裏，隻剩下二人，沿著青石路慢悠悠往回走，噠噠的腳步聲緩慢平和。
在這飄著淡香的寧謐中，柳歸晚也逐漸冷靜下來。她開始反思自己，不知為何自己懷孕之後，心情大起大落的時候多了，也多愁善感，杞人憂天起來。其實，理智告訴她，自己跟南歌的孩子不一定就是有缺陷的，隻是她自己往悲觀那方麵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