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下了班,騎著車往回走時,石鵬在門口等我,這一次,石鵬是一個人,咱們走走吧。見到石鵬,我是又歡喜又緊張,心裏莫名的起著波浪,好在夜深人靜,街上行人很少,我還是不慌張,我害怕突然有一天,有個女人站在我跟前,和我叫板,我就丟死人了,我在飯店沒法呆了。
石鵬推著自行車,我在旁邊跟著,聽著彼此熟悉的呼吸聲,我感到愜意舒服,我不知道石鵬有沒有感覺。
“璐雲,別在飯店幹了,你想個投資項目,我再讚助點,你自己當老板。”
“我,行嗎?”
“怎麼不行,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當然不想當老板的員工也不是好員工了。”
“我現在還沒有那個想法,老板對我挺好的,我還是想幹一段時間,不然,我沒法報答老板對我的恩情。”
“老板對你挺好的,你要報答他?”
“是呀。”
“老板做什麼事使你這樣感動?”
“我那次不小心摔了腿,老板把我送到了醫院。”
“那是每一個老板都應該的。這個不需要你感動。”
“還有,還有,我不能說了。”
“什麼事使你不能說。”
“老板幫我找到了小女孩。”
“這件事老板做的不錯。就為這個使你不能離開他而不到我身邊來? ”
“我到你身邊?”
“是呀,開個店,我什麼時候想去看你了,我就去看你。”
“那我不是別人說的二奶。”
“你和她們不一樣?”
“咱們以前就是朋友。”
“可是你結婚了。”
“我現在不能和舍舍離婚,想離也不行,舍舍都懷孕幾個月了。想離也得等到二年以後。”
“我現在得在老板那兒幹,在那兒****人多我快樂,等我想好後再回答你。”
“江波買房子了,等哪天我領你去看看。”
“嗯。”
說著說著,到我家門前的大柳樹下了,璐雲,過來。石鵬一下子抱住了我,黑暗中,我們兩個摩挲著,什麼時候,我們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呢?
我問自己。轉眼半年過去了,我對飯店的一切都熟悉起來,這裏的人在老板和常經理的帶領下,像是一個大家庭。而我的婚事,像是傷疤,提親的聽說離過婚,隻有第一次,沒有第二次,等到願意的,都是離過婚的,或者是有孩子的,去就給人家做後媽,我不樂意。我的心還在石鵬那裏,我們像是貪吃的小豬,隔一段就要見一次麵,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能去見其他人呢?石鵬還說過幾天帶我去看江波的房子。
高小麗和他的對象高個子配菜師傅小丁卻有了結果,高個子家裏條件不好,父母都在農村,父親有時候出來打個短工。母親一年四季在家裏,弟兄三個,高個兒是老大,初中畢業就出來在城裏打工,後來在飯店一開始打雜,慢慢學會了配菜,高個子家在山區,離縣城一百多裏地,是縣裏最後一個山村,淌過河就到了河南。
小麗家離縣城二十裏地,是一個大鎮,他們村附近有很多工廠,那些工廠就像是蠶吃桑葉一樣,一塊一塊把他們村裏的地占完了,他們村的男孩子都到廠裏上了班,女孩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隻好在家裏,戶口在家裏的他們,每年能領兩千元,可是隻要嫁出去,戶口必須往外遷移,也就沒有福利可言了,所以那裏的女孩子一般不願意出去,像小麗這樣先位的還是不多的,小麗喜歡小丁的踏實,我最喜歡他舍得吃苦,不像我們那的男孩不是在網吧,就是喝酒打架,沒一點素質,沒一點抱負,躺在老祖宗留下的土地上混日子,混了這輩子,下輩子呢?我討厭他們除了上班就吊兒郎當的日子。小丁說結婚後開個小飯店,看著他們在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我就會想起和石鵬在一起的日子來,我那會兒多麼懦弱,堅持自己的信念 是多麼的寶貴,而孝敬父母,自己生活不好,就是最大的不孝,我那會兒怎麼那麼傻,沒想到這些事呢?小麗的爸爸媽媽來城裏叫了小麗還幾次,要求小麗回去相親,小麗堅決不回,我有對象了,我第一次佩服起小麗的勇氣來。小麗偷偷對我說,常經理把很多做好菜的 配方都告訴了小丁,我們會幹好的。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我的人生會怎麼樣呢?我腦子整天胡思亂想著。
高小麗要結婚了,拿著一大包花生,瓜子,糖來到飯店,高個子師傅還是那麼靦腆,害羞的躲到廚房裏去了,高小麗硬是拉著他的胳膊把拖出來,給大家說說,咱們什麼時候辦事?你不能說,我不能說。高小麗說。我也不說。不辦了。好,好,好,我說,姑奶奶。農曆臘月初六,就在這個飯店,行了吧。小麗,你不回去。不回去,他家那兒山旮旯,去一趟得繞山路十八彎,路上把人腸子都得抖出來,就在城裏辦?那你們去哪兒住呀?租房子。租好了沒有,正找呢。小麗的果斷使我刮目相看。明天我和他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