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左手一揮,對身旁的侍衛喝道:“給本王拿下。”
眾人一愣,方丈的“阿彌陀佛”還沒說完,水溶身後的侍衛已是長劍出手,雲集本能的舉手去擋,卻不想侍衛的長劍是從意想不到的左麵起手,刹那間,黛玉默契的一低頭,纖腰一彎,侍衛的長劍貼著黛玉的雲鬢掠了過去,一下削去了雲集握劍的右手,幾縷被削斷的青絲隨著劍氣飛的紛紛揚揚。
雲集的身子一僵,沒有思考,完好的左手一把就要扣在剛剛立起身子的黛玉肩頭,卻不想斜刺裏一把折扇輕輕一撥,雲集眼前一花,待看清時,一把長劍已是抵在眼前。
恍惚中,黛玉隻覺得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力量扯到一旁,由於餘勢未消,黛玉眼看就要撞到一邊紫紅色的柱子上,旁邊一隻手臂輕輕圈了過來,微微一扶,黛玉才穩住腳步,避免了身撞立柱的厄運,撫了撫胸口,黛玉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氣。
身後一個聲音冷冷的道:“女人太聰明並不是幸事,若你不自作聰明的退後一步,又怎會有這些麻煩。”
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黛玉本就心有餘悸,再聽到這句冷諷熱譏,不由湧上一股怨氣,轉過頭,冷眼看了看水溶,淡淡的反唇相譏道:“就算是我自作聰明,也總比剛才笨的把命丟了要好。”
水溶一怔,忍不住冷眼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子,剛才事出緩急,自己隻是匆匆一顧,隱約記得一雙清眸似乎顧盼流波,讓人記憶猶新。
此時再看時,水溶隻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與自己以前見過的女人有些不同,也說不上為什麼,隻覺得她有一種氣質,一份神韻,使得她宛如空穀幽蘭,既清且豔,那微微蹙起的顰眉如一抹淡淡的煙雲,那顧盼流波的清眸似一彎明澈的皎月,無論是冷眸相對,還是靜然默立,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神韻渾然天成,使得她整個人就如這江南的雲雨,飄逸、婉轉。
微微眯了一下修長的鳳目,水溶深邃的眼光盯著低頭默立的黛玉,緩緩的道:“那姑娘是在怪本王剛才下手無情了。”
轉過身去,黛玉冷冷的道:“民女不敢,民女隻是怨自己的運氣有些背罷了。”停了一下,黛玉又淡淡的道:“所幸托王爺的福,還沒有一背到底,總算脫了過去。”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黛玉不漏痕跡的暗諷了水溶剛才說過黛玉運氣背的話,又隱隱對水溶漠然下令出手含著一絲不言而明的怨氣。
暗自吸了口氣,水溶沒有做聲,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黛玉旁若無人的扶著紫鵑緩緩地走出殿門,李統領上前低聲道:“王爺……”
醒悟過來,水溶沉下臉色,如玉的麵上一片寒霜,輕輕揮了揮手,好似自言自語的低聲道:“果不其然,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沒有再猶豫,水溶決然的轉過身,厲聲對身後的侍衛道:“給本王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