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下，周若羽扶著趙啟明坐下，天空飄起了小雨，淅瀝瀝的，好像上天也和周若羽的心一樣哀傷。
此時的趙啟明身上道袍已經碎成了一段段布條，枯瘦的胸前那被媚神流逝打傷的傷口扔在往外流血，趙啟明原本烏黑的頭發現在也變得花白，右手裏還握著那柄斷劍，看起來已經油盡燈枯，快要死去了。
趙啟明看著周若羽不知滿是雨水還是淚水的臉龐，慈祥的撫摸著周若羽的小腦袋，歎了口氣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大限以至，小羽你不必傷心難過。”
周若羽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他一臉激動的搖頭喊道：“趙爺爺不要死，我不想你死啊，你還沒有講完焚天的故事呢。”
“傻孩子。”趙啟明麵色依然平淡，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了一般，“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要不我給你說一段焚天的故事？”
瘦弱的周若羽還是搖頭，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爺爺你好好休息下，不要講話了，我去城裏給你找大夫。”
“沒用的，誰都救不了我，我的靈台被那流逝毀去，現在僅僅依靠著還未完全散去的道行支撐著，待道行完全散去，我也就到了涅槃的時候了，隻是。。。”趙啟明露出了一絲遺憾，“隻是我天台山一脈從此就斷了，祖師的道家真訣將斷與我手，哎，罪過啊，罪過。”
仔細看了看周若羽，趙啟明再次歎息搖頭，“可惜，可惜。”
雖然不知道趙啟明可惜什麼，但周若羽對那些修道什麼的特別感興趣，之前看到趙啟明和媚神流逝的打鬥周若羽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強大的人，就好像說書裏的焚天一樣。
“趙爺爺，什麼是道？”
周若羽或許不知道，這一問將徹底改變他的一生。也許在他功成名就，道行遠在趙啟明之上的時候還會感歎，為什麼要這樣問。
什麼是道？
就算強大如焚天也回答不了吧。
趙啟明搖頭苦笑。
“這道是什麼我也說不清，可以這麼說，道即是萬物，你的身體是一種道，這空氣是一種道，這淅瀝瀝的雨水也是一種道，萬物皆在道中，等你領悟了就是你的。”
冷風吹過，周若羽不禁打了個寒顫，趙啟明伸手按在周若羽那薄弱的肩膀上，頓時周若羽感覺全身一暖，周若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就是道嗎？”
又看到趙啟明那蒼白的臉，周若羽連忙後退不讓趙啟明接觸到自己，“趙爺爺，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道行啊，你好生休息下。”
趙啟明笑了，配上那蒼白如紙的臉顯得格外的扭曲，伸出有些顫抖的手在懷中取出一本古籍遞給周若羽，開口說道：“這乃是我天台山的傳承道經，希望你可以幫我找個心地良善之輩傳承下去，不要讓我天台山一脈斷了香火，哎，可惜你不適合修道。”
接過古籍，這古籍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輕如鴻毛，古籍上寫有《天台道經》四個大字，周若羽忙慎重的將古籍收在懷裏。
看到周若羽收起古籍，趙啟明點了點頭，然後遲疑了一下，又從左手上取下一顆戒指，說是戒指都太過牽強，這最多就是一個鐵環而已，趙啟明一臉謹慎的把那戒指塞到周若羽手中。
“這戒指你以後隨便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扔了吧，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它在你的身上。”
趙啟明如是說。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周若羽還是收了起來。
交代完後事，趙啟明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對周若羽說道：“我們修道之人不同於一般武者，修道共分為九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為九層，開光境，化羽境，通脈境，天台境，通幽境，太虛境，化道境，齊天境，神輪境，剛剛和我戰鬥的那個媚神流逝就是天台境九層的高人，如果再進一步，就會達到神識通陰陽的通幽境，而我則是天台境二層。萬年之前的遠古時期，古神大陸普遍修道，高人眾多，但現在修道之人少之又少，太虛城則是那時候一個太虛境高人建立起來的。”
“那現在古神大陸最強大的人是什麼境界？”周若羽好奇的問。
“古神大陸分為兩大洲，神龍洲和魔龍洲。我們現在所在的就是神龍洲，神龍洲上有兩大帝國分別是我們的傲月帝國和清風帝國，神龍洲上已知的修道者最強的是我們帝國皇家供奉和清風帝國的皇家供奉，兩人道行相當，都是通幽境七層。當然還有很多隱士高人，比如說那弑神的第一位神，雖然他從未露麵但他的實力應該在通幽境之上。”趙啟明緩緩的給周若羽講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