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城外,一老一少相談甚歡,說書先生也沒有怪責周若羽,而是佩服周若羽這般年紀就出門遠遊。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一個少年從攤位後走了出來,看到周若羽和說書先生在聊天不禁有些好奇的跑了過來,周若羽也注意到了這個少年,在這個滿是文人的都城,這少年的打扮太過另類。
現在就連周若羽都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袍,看起來很是高貴儒雅,但這少年卻是一身黑色武士服,在這望月城中顯得那麼與眾不同,格格不入。
少年靈氣逼人,濃密的劍眉下鑲嵌著一雙星目,神光奕奕,看起來特別的精神。
而讓周若羽驚奇的是,這少年體內居然有一顆靈根!
靈根,是成為修道者必要的東西,但是這天下擁有靈根的人真的很少,就連周若羽自己都沒有靈根,還是鎖龍戒強製造就的一個靈根供周若羽與天地溝通,這也是天下修道者那麼少的原因。
在太虛城一路走來,遇到過太多的人,有平凡的農民,實力強大的武士,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具備靈根。現在剛剛到達望月城就遇到了一個身懷靈根的少年,這怎麼能不讓周若羽驚奇呢?
看著這個穿著奇怪的少年,周若羽不禁問說書老先生:“不知這位是?”
說書老者轉身看著那少年,頗有些生氣的道:“這小子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子,他名叫呂卓。”老者突然一拍額頭,不好意思的拉著周若羽過去他的說書攤位坐下。
待周若羽坐下後,老者讓呂卓過去倒茶,自己則坐在周若羽身旁,說道:“和小兄弟一聊起來就忘記了,老夫名叫呂天炎,望月城人士。”
周若羽看著呂天炎,從心底感到親切,也許是因為趙啟明的緣故吧。
“小子名叫周若羽,太虛城人士,想在想去帝都才經過這望月城。”麵對呂天炎,周若羽不驕不躁,回答的中規中矩。
這時候呂卓端著茶水過來了,好奇的大眼睛在周若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退後一步站在呂天炎身後。
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兒,呂天炎怒氣衝衝的說道:“同樣是少年人,你看我這孫兒哪有你這般,整天隻知道舞刀弄棒的,可我們望月城重文輕武,哪裏看到過這樣子的孩子?”
看著那個充滿靈氣的少年,周若羽的臉上滿是笑意,輕聲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想呂卓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是吧,呂卓?”
周若羽朝著呂天炎身後的呂卓眨了眨眼,呂卓會意的笑了笑,朝著自己爺爺的後背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而呂天炎也是被周若羽說的一滯,是啊,自己老是教育呂卓和自己學文,從來沒有聽過呂卓自己的意見,而且自己的一生真的算完美嗎?平淡無奇的說書先生嗎?呂卓將來也要這樣嗎?
看到自己的爺爺不說話,呂卓知道周若羽的話起作用了,當即感激的看著周若羽。
呂天炎沉默了片刻,然後略有深意的看著周若羽,撫摸著雪白的長須,淡淡的笑道:“不知小兄弟你在望月城中有沒有住處?”
“這個,還真沒有呢,我也是剛到望月城,剛剛聽到先生說書就停下來聽了一陣子,我都還沒進望月城呢。”周若羽害羞的撓著頭,瞬間那青澀少年的模樣表露無遺。
這才是少年人該有的模樣嘛。
剛剛與周若羽交談中,周若羽一直表現的少年老成,現在這幅模樣才符合他這個年齡,呂天炎笑著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對呂卓吩咐道:“卓兒你先將這鋪子收了,我們帶這位小兄弟回去。”轉身看著周若羽道:“就這麼定了,小羽,你就去我那住幾天吧。”
容不得周若羽提意見,呂天炎直接下了命令一般,說書鋪子裏本來就沒多少可以收拾的東西,呂卓隻是將那桌子上的醒木折扇茶水收拾之後,便跟在呂天炎身後往望月城走去,而周若羽也隻有無奈的牽著戰馬隨他們一起。
進了望月城,周若羽這才真正領略到了什麼是文士之都,這裏沒有武器商店沒有防具商店,有的隻是賣書的賣紙的賣折扇的,行人溫文爾雅,舉止談吐不丹,動不動就來一句深奧的詩句,聽的周若羽雲裏霧裏的。
回頭看了看周若羽,呂天炎笑著說道:“第一次來望月城,是不是還有些不習慣啊?”
小呂卓更是擠眉弄眼的拉著周若羽問道:“若羽哥也是學武的吧,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