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隻是沉睡，或許是驚嚇過度導致。”無憂老人目光如炬地從兩個徒兒臉上掃過，“我先開個安神的方子，暗夜去山下抓藥，待她醒了便給她服用。”
開罷藥方無憂老人緩緩站起，似有深意道：“這女孩骨根清奇，倒是個練武的奇才……一切等她醒來再說吧。這幾日就讓鈴鐺先服侍她好了。”
無憂老人言辭閃爍，但暗香與江樓是何等聰慧的少年，馬上明白了師父有收徒之意，俱喜上眉梢齊聲道：“恭送師父！”
暗香拿了藥方下山抓藥，江樓卻無心練功，裝傻賣呆地賴在鈴鐺房裏，看眉兒彎彎的眉眼，紅豔若山果般的嘴唇，想起初識眉兒時將她當作小狐狸親上癮的情景，不由自己地俯身下去……
“咣鐺！”一隻銅盆落到地上，盆中清水四濺，瞬間濕了大片地麵。
鈴鐺一臉羞憤地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一塊臉巾。
江樓狀如未聞，順勢伸出修指抹去柳如眉唇角的一絲口水，淡笑道：“這丫頭睡相一點不雅，竟流了口水！”
半晌，江樓背向鈴鐺，隻凝神看著如眉，似忘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鈴鐺張口欲言，卻終是咬了嘴唇，撿起地上銅盆怏怏走出屋子。
江樓聽她走遠自嘲道：“我們再也回不去小時候了眉兒，不過或許這樣更好！”
三天後，無憂老人獨孤傲微合雙目，聽柳如眉哭訴自己的身世。
暗香和江樓都快要信以為真了，覺得那跟人跑了的薄情母親和喝酒賭錢的狠心父親似在眼前，覺得柳如眉果真就是那個為免被賣到妓院的悲慘命運而偷偷逃跑的勇敢少女。
“你多大了？”無憂老人忽張目問道。
“回……回師父，”柳如眉哭得泣斷聲咽，“我，我今年十歲了！”
“已經十歲了？”無憂老人目中似閃過一絲狡黠，搖頭道，“骨根清奇，性格貞烈，倒也難得，可惜年齡太大……”
柳如眉馬上停住哭泣梨花帶笑道：“師父是想收我為徒麼？雖然學得晚，但是我非常有毅力的，隻要師父您肯教，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學成！”
“這……”無憂老人似頗有為難，一幅搖擺不定的樣子。
暗香道：“師父，既然眉兒是練武的料子，又在這兒出現，說不定是你們有師徒緣分呢！”
“是啊，師父，既然你擔心她年齡大，不妨考驗她，看得能否吃得苦，也免得收了後壞了您的名號！”江樓微微一笑道。
“兩個小鬼倒吃準了我的心思，”無憂老人歎一聲，“好吧，就依你們，你若為我辦成三件事，我便必你為徒！”
無憂居後院。
無憂老人環視下四周，口中念念有辭，長臂一揮，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堆糧食。
那糧食足有一人高，堆得象小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