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林苑。
五仙殿中,雁伶商側臥在榻上,黑紋係帶包裹著令人垂涎的嬌柔身軀。
腰上描畫的黃泉花豔麗如血。
蠱林苑雁家,在瀛洲也是豪門大派,卻唯獨因出了一位駕馭五毒的異數而動蕩不安,如今千澤一年杳無音信,雁伶商這一年也是寢食難安。
忽然,一個守衛快步跑進來,跪地道,“稟報姥姥,那個名叫千澤的小子此時就在門外。”
“什麼?”雁伶商拍案站起,隨手拿起那把紙傘。
“姥姥息怒,派我們去滅了那小子吧!”台下的雁家高手主動請纓。
“不。”雁伶商碧綠的眼瞳殺意畢露,“凡人早已不是他的對手,消失這一年,又不知修煉了什麼邪門的功法才敢來蠱林苑挑釁,我親自迎戰。”
蠱林苑的大殿前被雁家高手團團圍住,千澤靜靜站在殿中,獨自一人。
紙傘撐開,傘麵上的黃泉花豔麗妖嬈,千澤還記得,這傘名叫三姝媚。
雁伶商緩緩走向千澤。
“蠱林姥姥,別來無恙啊。”
這輕佻的笑容化成灰雁伶商也能記得。
“罪無可恕。”雁伶商低聲道,轉眼間紙傘收起,雁伶商甩手,收合的紙傘便像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千澤飛去,千澤飛身一躍而起,腳尖踏在紙傘上,紙傘落地。
雁伶商忽然嘴角微揚,那刺入地麵的紙傘瞬間撐開,傘骨飛速旋轉,無數鋼針被甩了出來,千澤在針雨中穿梭,最後一根鋼針在千澤手中化成齏粉。
雁伶商手中細劍不停,對準千澤的咽喉虛劈,千澤退步躲避時,細劍分光捉影,連刺九劍,每一劍都對準千澤的死穴。
雁伶商傘中劍絕學,九段突刺。
千澤的身體被劃出九道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袍。
紅的像盛開的桃花。
“你早該認輸了。”雁伶商手中的細劍指著千澤,冷笑一聲,道,“從你召喚五毒,決意反抗我雁家開始,你就已經輸了,功夫拙劣,竟妄想與我雁伶商作對?”
“哼,是嗎。”千澤臉上淡然的笑讓雁伶商心頭一顫。
雁伶商忽覺右手一緊,細劍再不能前進半分,低頭一看,腳下已經布滿了雪白的蛛絲,蛛絲包裹在身上,讓雁伶商動彈不得。
原來千澤是故意引雁伶商使出九段突刺,這樣,每一次突刺,都能讓千澤有機會粘住雁伶商一處身體。
雁伶商死命地晃動被黏住的身體,幾欲發狂地朝著圍在四周的雁家高手喝道,
“快,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緊緊包圍在側的千百位蠱林弟子聞言,手中蓄勢待發的兵器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氣勢洶洶地朝著千澤一擁而上。
“蠱林姥姥都已這般不堪,憑你們還想拿住我?”千澤笑容不改,手一揚,無數雪白的蛛絲落在地麵的每一個角落。
隻見一片雪白的迷霧重重落下,落在一擁而上的蠱林弟子之中,霎時衝在最前方的雁家高手像凝固了一般,發覺腳下一陣粘稠,像壓了鉛塊一般根本無力抬起,有的人甩掉了鞋,腳一落地,便被牢牢粘在地上,皮肉與地麵牢牢黏在一起,頓時近百雁家高手被黏在蛛網上,難有動作。
雁伶商親眼看著千澤的雙腿幻化成蜘蛛的尖腳,在寸步難行的蛛網上如履平地。
“蠱林姥姥,我這低劣的功夫,可還夠看?”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雁伶商的聲音微微發顫。
蜘蛛的尖刺已經對準了雁伶商的喉嚨,千澤邪笑道,“你把我妹妹送上祭台時,怎麼沒問問,我是什麼人?”
“蠱林苑祭拜毒仙,何錯之有?”雁伶商瞪大碧綠的雙眼。
“那我也讓你嚐嚐失去家人的滋味。”千澤笑著,眼底的仇恨幾乎噴薄而出。
一股靛青的汁液從千澤八條蛛腿的爪尖流出,沾染到蛛網的一刹那,瞬間順著蛛網綻放出一朵靛青的花。
黏在蛛網上的雁家高手忽然慘叫起來,觸碰到蛛網的肌膚被腐蝕殆盡,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直到腿被腐蝕幹淨,整個身子倒在蛛絲之中。
雁伶商的眼睛布滿血絲,瘋狂地想要掙脫蛛絲,可仍舊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