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
三四斤重的野山雞“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原本被砸暈的雞,這回兒又被摔醒了。但由於翅膀和腳都被藤蔓綁住了,也隻能是在地上蹦躂。
林易按照身後之人說的,雙手抱住腦袋,慢慢的轉過身來。白依依麵色如常的站在那裏,不同的是一隻細膩如同女人般的手,正握著一把漆黑的手槍,正對著其太陽穴的位置。
“小子,看來我們還真有緣,又見麵了。”從白依依的腦袋後麵,露出一張笑容詭異的臉來。在那人露麵的一刹那林易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若是劫匪中的一個,他們之間還有一絲緩和的餘地,但顯然此時麵對的是最差的結果了。
“你想怎樣,殺了我們麽?”
劉坤淺笑的說道:“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或許會殺掉你們中的一個,或許就兩個都不留。你希望我殺誰?”
林易斷然道:“殺我呀,殺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如果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劉坤麵無表情的看著林易,他想從眼前之人的表情或者眼神中捕捉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然而他注定是失敗的,因為此時林易所表達的就是其所想的,再厲害的心理學家也分析不出什麼。
林易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但他並不後悔。一個人可以害怕死亡,但不能沒有直麵它的勇氣。
“如果你要殺人,你早就殺了,為什麼還要等我來呢?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又或者說你覺得我們能幫到你什麼?”逐漸冷靜下來的林易,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從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小子心思細密,絕對是個難得的人才。”劉坤正色的說道:“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誘餌,把身後追我的那個人引出來,我要他死。”
“不行,你不能答應他,那個人手裏也是有槍的......”
“可以,但你要先把手裏的人質放了。”林易不顧白依依的勸阻,斷然說道。
劉坤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條漢子,人我可以放,但要等到你把那人引誘出來之後。
“絕對不行,你必須先放人,這是唯一的底線。你我都是不傻子,所謂誘餌具體有多大的危險,相信你我都清楚,萬一要是事後你不放人,我可能屍體都涼了,也拿你沒有辦法。”
此時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林易最大的依仗就是自身為“誘餌”的這件事情。甚至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估計劉坤早就毫不猶豫的開槍將兩人打死了。
“如果我放人,你又怎麼保證會忠實的執行我的計劃呢,要知道你隻要在關鍵時候發出一點異樣的聲響或者舉動,這個計劃就是功虧一簣,到時......”
“到時對於你來說最差的結果是同歸於盡,你必然先開槍殺了我,而後再與追蹤你的那人決一生死。最後隻會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你殺了他,或者是他殺了你。對於你們兩個來說,機會是均等的,而我則是必死的。”林易說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劉坤,他在等一個答案,如果是否定的,那麼他寧願以死向拚,也絕不妥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林易慢慢的握緊拳頭。盡管在見到劉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將麵臨的結局會是九死一生,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心中還是緊張莫名。
突然劉坤的嚴肅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笑容:“你說服我了,就按照你說的方法做。”
劉坤輕輕的推了白依依一把,自己則往後退了幾步,說道:“給你們五分鍾話別,長話短說吧。”
身前是一把黑洞洞的手槍,眼前卻是一個目中泫然欲滴,表情楚楚可憐的女子。這樣的白依依林易從來沒有見過,一瞬間甚至讓林易產生一種陌生感。
“你可千萬別哭,你這樣子要是哭出來,會顯得很醜的。”林易走上前去,寬慰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可還沒娶媳婦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走?”
“媽蛋,我想走,我走的麽?”林易暗自說道。
“讓你走就走唄,哪那麼多的為什麼,你在這兒多礙事兒。趕快走吧,要不是你走路拖拖拉拉的我們早就走出去了。”邊說林易邊衝著她使眼色,意思是讓她快走,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好吧,那你自己保重。”白依依像是領悟了什麼似得,說完也衝著林易眨了下眼睛。盡管並不明天白依依這個眼神的意義,林易還是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