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笑了,事到如今也隻能笑了,他說的沒錯,魚一定會死,網卻不一定會破。但反過來想魚如果都死了,還要網做什麼?作為一個弱者他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最少他還能選擇死吧。
“沒錯,我沒有什麼資格和你們談條件,但你最好別逼我,大不了就是一死。即便我幫你們做了再多的事情,估計你們也不會放過我,那我又為什麼要幫你們做事?”
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也就隻能是選擇屈服,有什麼能比命更重要的呢。但林易的性格中卻有很倔強的一麵,認準的事情就一定會付出最大的努力去做,執著起來更是豁出命來都不在乎。
“你不怕死,還是認為我不會把你怎樣?”方奎的話說的低沉,顯然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林易坦然道:“我當然怕死,但我這人從來都是驢脾氣,而且受不得脅迫,,相比較死來說,這個更讓我接受不了。”
小黑站在一邊表情詫異的看著林易,他此時已經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的了,雖然他不知道電話那頭那人說了什麼,但僅從林易的所說中,便能夠猜到,對方一定是知道他並非真的劉坤。
手機另一頭的方奎沒有說話,此時的林易握著手機也並沒有再出聲,他在做一場賭注,他押上的是自己的命,手中唯一握著的籌碼就是方奎之前所說的計劃;他在賭的是對方不會真的想讓他死,而且也並不想暴露他。若是輸了,林易的結局會很慘,贏了能得到的隻是一點主動權而已,但他認為值得,所以他便這樣做了。
“你贏了。”聽到這三個字以後,林易心中重重的出了口氣。然而還沒有等他將這口氣出完,方奎接著說道:“還有七天,七天後你一個人到開心鬼酒吧來,如果再敢給我耍心眼,我今天對你有多大的忍耐,之後便會讓你承受多大的痛苦。”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小黑焦急的問道:“那人怎麼說,他知道你不是劉坤?”
林易點了點頭道:“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了,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想利用我而已。”
“他想吞下原本劉坤的財產?”小黑肯定的說道:“一定是這樣的,這些有錢人都是黑心腸,有了錢以後,腦子裏麵想要的是更多的錢。”
林易這個時候感覺腦子有點亂,如果真的如同小黑說的一樣,方奎想要的是劉坤的這份家產,那麼自己用命去威脅他,而且居然成功了。是不是這個計劃,比之這幾億的財產更加的重要,重要到作為一方梟雄可以忍氣接受一個無名小卒的威脅。劉坤這個人也是奇怪,居然隻是為了保證這個所謂的計劃不受一絲幹擾的實施,帶著幾個人遠遁北方。
“我告訴你啊,我原來有個客戶,老人家活著的時候完全沒有人照顧,死了以後被發現他收藏的一副畫價值連城,於是一家人是打的不可開交。又是兒子,又是孫子,什麼姐姐妹妹的還說這畫是她們讓老人保管的......”
“你說的這些完全就不著邊際,你讓我靜靜吧。”林易實在是感覺頭疼,目前的情況讓他有一種深陷泥潭的無力感。
小**:“怎麼就不著邊際拉,最少都是因為......錢吧。”
“錢?”決不是因為錢,方奎不是,劉坤也不是,那麼會是因為什麼呢?而且劉坤離開臨江帶走的那幾個人,是不是原本也是要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的。他們有什麼樣的特點會讓劉坤特意選中呢?那麼反過來說,查找一下沙皮和吳昌,還有那個女人的資料,會不會能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獲呢。
“小黑,你現在跟那個大偉不是很熟了麽,想辦法幫我從他嘴裏,或者別的渠道搞到之前劉坤身邊幾個人的資料。其中有幾個人由為重要的人一個叫沙皮,一個叫吳昌,還有一個偷東西很厲害的,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還有個帶眼睛的男的,個子高高的,最後還有個女人,這些人都是被劉坤帶到過大寧。”
小黑想了想說道:“那個叫什麼吳昌,和沙皮的我聽大偉說過,據說原來的那個劉坤都不怎麼管事的,明麵上的事情都是他老婆在管,暗地裏的事兒就是這個吳昌在處理。這個叫什麼沙皮的,據說出了名的就是好色,隻要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搞到手,花多少錢都不心疼,實在錢搞不定的就用其他手段,什麼跟蹤脅迫,綁架恐嚇,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絕對的牛逼級人物。”
林易無語道:“現在不是搞個人崇拜的時候,你現在就去,最好在三天之內將所有查到的資料彙總後給我。這三個人的信息,可能關係到的會是我的生死。”
別墅外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輛奧迪商務車隨著大門的打開慢慢的駛了進來。林易一個人坐在頂層的陽台上,小黑剛走不久,此時的他正在思考的是七天後他該怎麼去麵對方奎。楊燕突然回來,讓又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最少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怎麼去麵對他的這個“妻子”。
一身職業裝打扮的楊燕顯得很幹練,黃昏的光束照射在她的身上,甚至莫名的讓人產生一種神聖之感。再次感歎劉坤是身在福中不隻福後,林易便徑自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