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機裏的王大海也被熏的臉色發青,直犯惡心,他看了一眼爺爺,爺爺皺著眉頭,示意王大海將土填上。
大老鼠被掩埋之後,那股讓人窒息嘔吐的惡臭輕了許多,劉全問爺爺:“王書記,這是什麼情況哪?”
爺爺說:“孟老太將她一家三口都養成了屍人,院子裏也鋪滿了養屍土,兩個小的已經被我殺了,還有一個老的被我傷了鬼府,但是現在他卻沒藏在養屍土裏,能藏在哪?”
爺爺說著就看向孟老太家後麵的三座土坡。
爺爺這麼一說,原本爬在土坡上看熱鬧的一群大孩子就嚇得倉皇而逃,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孩子跑得太急被石塊絆倒,撲在了一隻大老鼠的身上,小孩嚇得嗚嗚直哭,被大人們連忙抱到幹淨的地方。
爺爺從孟老太家廢棄的雜物處挑起一根鏽跡斑斑的鐵叉,走過夜叉鬼的雕像時一腳將夜叉鬼駭人的頭雕猜的踩得稀巴爛,在王家村,信鬼的不止孟老太一個人,但是敢惹鬼的卻隻有我爺爺一個人。若是旁人把夜叉鬼的頭踩爛,早就有人怒而罵之,因為鬼愛記仇,踩爛了供鬼的雕像會遭報應的。
爺爺站在其中一座較小的土坡上,見土坡頂上的土似乎是被人動過,有新土翻鏟的痕跡,他挑開蓋在土坡最頂上的黃土蓋,然後將鐵叉插進土坡裏,鐵叉竟然絲毫也不受半點阻撓地摸了進去,一股屍體的惡臭從突破裏傳來。
接著爺爺讓所以手裏拿著鐵叉和鋼筋刺的王家村老少爺們上前圍在土坡周圍,向爺爺所在的土坡上狠狠地紮下去,爺爺見大夥緊張兮兮地亂紮一通也沒見土坡裏有什麼動靜,於是就讓他們開始紮另一座土坡,同樣也沒見動靜,爺爺望向最後一個土坡,他帶頭走過去,猛地將鐵叉插進土裏!
一聲慘叫從土坡裏傳出,像是黃牛被剖腹一般,兩個拿著鋼筋刺青年見狀上前猛地將鋼筋刺刺入土坡內,那土坡上竟然嘩嘩地流出膿血,一聲瘮人的慘叫再次響起,青年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看向人群中的一個姑娘像是在表達自己的勇敢,可是土坡內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脖子將他拖向土坡裏麵!
爺爺千鈞一發之際拉住青年的手,另一隻手裏麵的鐵叉則戳進土堆裏,他大喝一聲,用力往上一挑,一個全身腐爛的屍人被爺爺連人帶土挑出來,屍人剛一被陽光曝曬就發出慘叫,身上白煙直冒,發出嗤嗤的聲響,像是燒紅的烙鐵放在水裏一樣。
大夥看到被挑出的屍人的臉,嚇得驚慌大叫起來,尤其是老一輩的人,見到王大夫的臉後,嚇得腿腳止不住地哆嗦,要不是爺爺在場估計他們早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爺爺將那青年扶起來推到一旁,青年嚇得臉色鐵青,片刻也不敢停留。
“哎喲,這王大夫都死了二十年了咋還活著咧,他難道也是鳳凰嗎?”王老漢又開始念叨著,當初梧桐樹被砍的時候,裏麵就活著東西,如今一個破土堆裏竟然還把死了二十年的王大夫給挖出來了。
爺爺鐵叉上的王大夫還在奮力掙紮著,他的嘴裏不停地流綠的的汁液,嗚嗚啦啦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爺爺接過三子哥遞來的火把剛要將鐵叉上的王大夫燒死,可是王大夫卻忽然將鐵叉整個折斷。
王家村的村民們拿著農具將王大夫圍成一圈,爺爺說:“他身上有屍毒,抓破了皮就得沒命,都靠後!”
大夥一聽爺爺這樣說那還不跑,這王大夫被挑在空中不受力的情況下都能將鐵叉折斷,力氣該有多大啊!
王大夫眼睛被太陽刺得直冒煙,他模糊衝向爺爺,嘴裏露出鋒利的獠牙,爺爺將鐵叉倒過來,向身後的土堆上猛然插去,大夥看不出來爺爺丟了鐵叉是什麼意思,眼看著全身腐爛的王大夫就到了眼前,爺爺輕輕搓開身子,腳下使了個過山橛,王大夫旋即飛撲向爺爺先前插在土裏的鐵叉上,被貫穿了脖子。
爺爺接過村裏人遞來的火把,扔向背對著他還在掙紮的王大夫,沒想到王大夫的身體遇火自燃,頃刻間燃氣熊熊大火,王大夫發出無比淒慘的叫聲,他臨死前隱隱約約地喊了一個人的名字,人人都能聽出他發自內心深處的恨意。
那個名字正是我爺爺的名字。
王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