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開學的第一天,我從上午九點一直忙到下午四點才算把入學手續辦完。
忙完了入學手續從新生報到大廳出來才知道外麵下起了小雨,我連忙跑到一所叫問鼎樓的教學樓下扛我的大包,可是等我到了那裏才發現好幾個學生在那裏給我的大包拍照。
我一臉尷尬地叫他們讓讓,然後扛起我的大包,找了大概半小時才找到我所在的宿舍樓,按照老師給我的宿舍信息登記住宿,我的寢室在101號,進了宿舍第一個就是,但是還沒走到寢室門口就聽到從房間裏傳來一個人哈哈大笑的聲音:“哎,哥們兒都來看看,剛剛有人在學校的貼吧裏發照片了,咱們這屆新生,有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扛著三個大包,道爺我要笑死了,哈哈!”
“我看看我看看,我去,這包也太大了,他不是故意的吧,這麼招搖,不是說咱們東城學院在整個北京都是數一數二的燒金窟麼,這哥們是專門來打臉的呀。”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人家也可能是扛著三麻袋錢,煤老板的兒子,到時候嚇死你們!”又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說完,三個人哈哈大笑。
但是很快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推門進去了。
床上一個看起來很欠揍的胖子說:“哥們,你找誰?”
我聽出他的聲音就是一開始自稱是道爺的人,我說:“我就是這個寢室的。”
“哦原來是你啊,到屋裏坐會吧,剛剛其實我們不是笑你的,你不用生氣。”一個個子很高很壯的男生說道,我看出來他在憋著不笑。
旁邊的戴著金絲眼鏡的少年打了他一下說:“你怎麼還不打自招了,多不禮貌。”
三個人一人一句,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我倒也習慣了,笑就笑吧,也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唉哥們,別生氣,真的,我們不是有意嘲笑你的,而是現在有人叫你大包哥,簡直太搞笑了。”高個子男生說著又笑了起來。“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報咱們考古係是要做什麼,咱們專業今年好像一共才招了四十來個人,我估摸著學校的考古學教授一年帶學生挖的東西都不夠你一個人裝的。”
蹲在床上的小胖子見高個男生實在笑得不行了,跳下來對我說:“哥們,咱們真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既然咱們都是一個專業的,人數又這麼少,那肯定是一個班的了,以前考古是文理兼收的專業,咱們這個學校的考古跟其他學校不一樣,其他學校也就學學皮毛知識,畢業後混進博物館,或者研究曆史文獻,最好的也就去當古玩鑒定師,咱們東城學院則是實打實的考古,學校有這個實力,能拿到國家給的考古工作證,但是這兩年盜墓賊猖獗,把大大小小的墓穴都挖了個遍,北京城這一片的土財主墓怕是也給挖光了,所以咱們這個專業的人也就越來越少,最後成了這個樣子。”
我點了點頭,對這個胖子說:“謝謝告知。”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安小武,以前一直跟師傅在山上學道,所以勉強道爺自稱。”小胖子一本正經說道。
我聽他這麼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睜開陰陽眼在他身上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身上有氣,而且他的陰燈也和正常人身後的陰燈一般無二,沒有絲毫道紋產生。
我在家鄉隨師傅學道這些年,也見過幾個能人異士,曾仔細觀察過他們每個人身上的陰燈,玄門的人身後的陰燈和普通人身後的陰燈有所不同,陰燈表麵會出現一些奇怪的道紋,比普通人的要複雜明亮一些,這安小五身上沒有氣的存在,我可以當成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將自己的氣隱藏起來了,因為我臨行的時候師傅就跟我說北京城的能人多,我的氣這麼強太過招搖,必須要將自己的氣隱藏起來,否則會招禍端,所以即便安小五有方法將自己的氣隱藏,他總不能將自己的陰燈變化也隱藏起來吧?
師傅乃是道門大尊,他的氣已經是天下巔峰,道術也出神入化,就連他都不能隱藏自己陰燈的變化,也不能像我一樣可以將別人的陰燈吹滅,所以得出結論,這個安小五在吹牛。
安小武說完看向我問道:“哥們,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唄。”
我說:“我叫王陽,也是從小跟師傅在山上學道。”
“嘿!這就沒意思了啊哥們兒!”高個男生止住笑聲,看著我和安小武說:“小武,你可別吹了吧,哪有第一次見麵還整倆道士的?”
高個男生止住自己的笑,拍了拍安小武的肩膀自我介紹說:“我叫宋剛,浙江人,別看我塊頭大,但是實際上我的骨子裏是個文藝範兒,也是個學霸,凡是考到理論的東西我準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