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樓頂望著天高雲淡,一直坐到晌午,那天老北苑小區的樓下來了許多警察,樓下到處都是碎玻璃片,一些警察在詢問小區住戶,手裏的筆飛快地做著記錄。
這裏的陰氣已經隨著糖娃兒的消失而消失,我在經過小區門口的時候看見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從身邊經過,我從後座的車窗裏看到了一個人的臉,是餘懸梁。
十幾年前,在我還七歲的時候,餘懸梁因為王家村蛟龍事件到過王家村,他為了徹查真龍舍利並查出誰殺了蛟龍,將附近幾個村子裏患了絕症的人都抓到了一起,我還依稀記得他這讓我憎惡的臉,正是他讓自己的手下殺了那名保護我的村婦,也是他差點置我於死地,讓爺爺不得不帶著拖著受傷的身體提前下井。
我的眼裏露出一絲殺機。
餘懸梁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往我看了一眼,見並不認識我也就沒在意,將頭轉了回去。
我看著的車子駛向老北苑小區裏麵,當時他的車子剛好路過一把木質的舊長椅旁邊,那長椅年久失修,下麵的釘子都已經鬆動,我遠遠地盯著那顆釘子,五指顫動。
啪的一聲,釘子從長椅腿裏麵彈出來,射向吉普車的輪胎,巨大的爆胎聲傳來,餘懸梁和車上的三個人從車上下來,我猛地一劃拉,釘子倏然射向餘懸梁的腦袋。
餘懸梁身旁的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猛地將餘懸梁推開,自己擋在了他身前,他竟然伸出手硬生生抓住了釘子,釘子雖然射穿了他的手,鮮血迸濺,但是釘子的確被他抓住了。
我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氣的存在,這人的身手竟然這麼好,幾人如臨大敵,都從身後掏出槍躲在車的四周尋找敵人,我攥了攥拳頭,裝作沒事人一樣沿著小區門口向學校走去,這餘懸梁這麼喜歡研究神秘事件,遇到他是早晚的事情,殺他的機會多得是。
劉項飛看到我安全回來後並沒有多問什麼,我們還是到門口不遠處的小餐館裏隨便吃了點飯,本來想跟劉項飛去他租住的地下室裏將行李都收拾出來的,但是想到餘懸梁此時可能還在裏麵,就決定先陪劉項飛去找房子。
我們沿著學校旁邊的東直門內大街一直往西走,大概走了五分鍾的時間,快到雍和宮大街的交彙處,前麵出現一座白石大橋,這石橋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橋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北新橋。
我看到這白石大橋的時候心裏忽然有種熟悉感,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一樣,當我走上了北新橋橋麵上後,我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有人想殺我?
師傅跟我講過,道家之術有成的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收到預警,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能發生什麼事情?
走在前麵的劉項飛見我沒了動靜,就回頭看向我,問我怎麼了。
我心慌的感覺越發嚴重,他見我臉色發白站站在原地不動,忙向我走來,我說:“感覺沒力氣了,快扶我走。”
劉項飛聽我這麼說,連忙攙扶著我將我架到橋的對麵,沒走幾步我的身體就恢複了知覺,我驚疑不定地回頭望向那座大橋,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問劉項飛這座大橋是不是以前死了很多人,或者是有什麼鬧鬼傳說沒有。
劉項飛想了想說:“這片雖然不算太繁華,離東城學院旁邊的鬼街還隔著好幾裏路呢,哪來的鬼?”
“難道是我昨天晚上和小閻王大戰的時候受了傷,導致今天道氣不穩,心血不暢?”我心裏暗暗想到。
“不過,”劉項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道。“我好像聽誰講過這橋下邊有個鎖龍井。”
“鎖龍井?”我聽到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打了個寒顫,我頭頂就冒出一層冷汗,因為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也就是爺爺殺死蛟龍的那天晚上,我的魂魄聽到動靜走出身體,隨著一群人進入了龍墓裏麵,當龍墓的主墓前殿下方的星羅盤被啟動的時候,在前殿的牆壁上出現了六幅壁畫。
第一幅壁畫上是一個人站在一座石橋上,手裏拿著佛珠,石橋的下方有一口被八陣圖鎮封的石井,橋上的人眼睛一直盯著石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