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氣一直不受控製地輕微波動。
師傅活了一百多歲,功參造化,氣蓋乾坤,他都不能憑虛禦風,我不相信有人真能憑空站在高空。
第二天上午十點的時候,有人敲響寢室的門,那時候我已經洗漱完畢蹲在床上正打坐練氣,從門上方的玻璃上我看到門口是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
姬子爭早上醒來就一直躺在床上看書,他聽到門外的動靜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我和這些警察到了警察局後,這些人並沒有問我任何話,也沒有將我關起來,而是將我帶進了局長的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麵的是個中年人,他看見我來連忙迎上來,和我握手,然後很客氣地問我:
“我叫徐哲睿,這警察局的局長,你是王陽先生?”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您這是?”
他向外頭看了一眼,示意門口的人將門帶上,然後他小聲地說:“王陽老弟,徐某人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又為什麼會牽扯出這麼多大人物出來,但是我不得不誇你一句,那個成建平殺得好,他在咱們這片弄死的人命一隻手也數不過來。”
“為什麼不抓他?”我已經聽出來這警察局長既然能跟我說掏心話那就一定不會再抓我。
他笑了笑說:“老弟啊,你把京城這片地想的也太簡單了,現在的社會喝水都能嗆死人,坐著都能把血管壓裂,處理掉幾個小人物,跟殺一隻雞能有多大區別?那成建平的父親為了調查他兒子的死,將東城學院所有的攝像頭從開學到現在的記錄都讓人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你來看看他找到了什麼。”
徐局長說著就將他桌上的筆記本移過來讓我看,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視頻裏的天色有些昏暗,我和安小武姬子爭那些人站在一個小花園裏,旁邊是一棵倒在土坑裏的鬆樹,姬子爭端著電磁脈衝槍朝遠處衝去,宋剛和安小武他們緊跟上去。
而就在這時候,土裏麵的一個東西忽然自行飛到了我的手裏。
接著畫麵轉到了下一個視頻,我從視屏的上空緩緩地沿著牆麵飄下來。
徐局長這時候摁了個暫停,然後指著屏幕上的我說:“你所在的位置起碼是四樓,可是你卻沒有扶著任何東西,而且在你從樓上落下來的前一分鍾,成建平就死在了相隔500米之外的超市門口。”
“成家人到底想要怎樣?”我直接問道。
徐局長說:“成家人原本是要我們將你抓起來,然後將你慢慢折磨死,並且要找出你這身本事的來源,但是沒想到的是,安家的人卻出麵了。”
“你是說安小武他們家?”
徐局長點了點頭說道:“安小武是安家小少爺,安家比成家有錢的多,但是光有錢也沒用,他們家是做正當生意,暗中的勢力差了些,這是殺子之仇,成家是不會放過你的,真正出麵的是石家。”
“石小雪?”我又問道。
徐局長點頭說道:“石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他們家是京城古玩四大家族之一,能做古玩發家的絕對沒有一個是手裏幹淨的,所以有石家在這裏護著你,這件事情明麵兒上也就沒人敢動你,因為始終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殺了成建平,哪怕你在苗三千的演出上露了那手絕活,但是你卻不知道,從此你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你意思是他們可能會派人來殺我?”
徐局長說:“不是可能,是一定。”
我從警察局裏出來後,心中思慮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辦,我雖然一身道術,可是經過昨晚那場大戰也算是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況他們還有槍,一旦我的預警不及時,很可能就被人一槍蹦了。
這時候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是安小武打來的電話,我接通之後,安小武說:“王陽,你怎麼樣了?”
我說:“已經沒事了。”
安小武說:“沒事就趕緊回來,我剛剛才知道,異能者張大聖的生涯最後一次表演就在今晚!我弄到了四張票,今天晚上我們四個去看看。”
我掛了電話之後,心中有些疑惑,昨天晚上是苗三千的生涯最後一場巡演,今天緊接著又是張大聖,這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
到了晚上,在北京城東區最大的露天體育館裏,兩萬人的座位座無虛席。
我將手裏的紙條打開,上麵寫著:今晚見。
這是今天下午我回寢室的時候柳芊芊塞給我的紙條,她說是石小雪寫給我的,其實對於石小雪我心裏並不是很討厭,隻不過第一次和她見麵的時候對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有些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