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哥哥望了我一眼,眼中露出驚惶,他也看到了那把飛來的刀,蒙麵人想要殺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大區別,小男孩跑不掉。
“救弟弟。”小男孩的哥哥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裏卻在向我表達這個意思。
我跑向即將從空中掉落下來的小男孩,道氣轟然爆發,向兩個方向伸展,我想要接住小男孩的一刹那,也接住那把刀。
小男孩從空中摔了下來,我的大部分道氣都用來為他抵擋下落的慣力,本也離他比較近,所以他摔下來並沒有什麼事情,我望向那個大一點的男孩,那男孩恍如沒事,跑過來將小男孩扶起來說:“弟弟你沒事吧?”
小男孩揉著眼嗚嗚啼哭道:“哥哥呼呼,疼。”
小男孩指著自己被擦破皮的眼角,上麵沾了一些泥沙,男孩低著頭幫小男孩吹著破皮的地方。
小男孩說:“哥哥,你的身上流血了。”
小男孩指向他哥哥並不算寬闊的胸膛。
“看來你沒接住。”蒙麵人的聲音冷冷地從我身後傳來。
我轉身瞪向蒙麵人,眼睛通紅如血,我的眼角裂開幾道可怖的血痕,我忽然想起來,當年麵對餘懸梁的軍隊將我護住的那個婦女,我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隻因為我修的道沒有殺戮。
可此時,我對蒙麵人生出了極端的殺意,哪怕這些孩子我一個都不認識。
我每向蒙麵人走一步,腳下的塵土就向四周擴散一分,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蒙麵人似乎有些驚訝地笑道:“還有這手,好強的氣!”
他抬手示意身邊的姚家弟子向我殺來,一群人手中各執武器,向我衝來,衝在最前麵的一名姚家弟子忽然倒地而亡,他的兩隻眼睛爆成血霧,膿血嘩啦啦地淌下來,臉上都是清晰可見的裂紋。
接著一個又一個姚家弟子倒在地上,姚家弟子嚇得肝膽俱裂,他們驚恐地看著我的模樣都向後退去。
蒙麵人哼了一聲,兩根手指隔空挑起一把長刀射向我,那長刀還沒到我跟前就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掉落地上。
一群人看到如此情景,更是嚇得亡魂皆冒,臉色大變。
下一刻,地上掉落的兵器全部浮了起來,姚家弟子手中的武器也脫離手心飛了起來,包括砂石塵土也不由自主地浮空,我依然看不清蒙麵人的表情,但是我卻能看到他向後退了一步。
我攥緊拳頭,姚家弟子周圍的兵器驟然向他們刺去,蒙麵人抬起手,那些兵器在空中顫抖不止,行將欲墜,慢慢彎曲,全部變成廢鐵。
“我看你還能有什麼本事,上!”蒙麵人一聲令下,眾人都衝來,我瞪著其中一個青年,他猛然倒飛,倒在地上全身顫抖不止,七孔流血而亡,另一名姚家弟子打向我的麵門,我一拳迎了上去,他胳膊肘裏麵的骨頭被巨力打出,慘叫著跌倒在地,我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將他的頭踩得變了形,再沒了聲息。
還有一個眼神傲慢無比的青年手上通紅,像是烙鐵一般,他一掌拍在我的肩上,肩頭嗤嗤冒煙,發出焦味,我認出他正是將孩子殺死的劊子手之一,我大吼一聲,將自己的五指插進這青年的頭顱,猛然發力將他的頭顱撕開,他癱軟如死狗,躺在我的腳下。
我的眼睛一直通紅,這個世界仿佛都被鮮血覆蓋,我的心裏隻有一個殺字,我要將這些人統統殺光,我發現我一直以來所秉承的師傅的道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師傅跟我講過,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大的能力,可是這世間就是有人將無辜的生命視如草芥,視人命如狗。
大道理在這些人眼裏隻被當成偽君子的言論,你強的時候他人奉你如神明,你弱的時候,便將你當芻狗,肆意踐踏和喝止,這樣的人不該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