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蒙麵人,看到他脖子上帶著變聲器,聽不出他原本的聲音。我此時道氣耗盡,也已經筋疲力竭,眼前這個人雖然隻是普通人,但是他的手上有一股和顧文化身上同等的暗黑氣息,不知有何邪術,更何況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袖手旁觀沒有對我生出絲毫殺氣。
我盯著這個蒙麵人的眼睛,他也同樣望著我,我放下手中的石頭,轉身走向小男孩那裏。
“殺了他,我命令你殺了他!”顧文華歇斯底裏咆哮。“你不想學我的術了嗎?”
我將小男孩抱起來,向工廠外走去,他嗚嗚大哭道:“我要哥哥,我不想他死,你幫我救他。”
我沒有回答小男孩的話,而是停下腳步對蒙麵人道:“如果你是劉項飛,我勸你以後不要用這種傷天害理的邪術,我的命相就算被你們得到了又怎樣,悟道漣漪與心境有關,跟命相沒半點關係,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就是仇人,追殺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意安詳的男孩,我必須要快點離些離開這裏,因為我隱約聽到有人向這邊來了。
“從此以後,我的道就是眾生。”我說完之後,向工廠門口的路上走去。
小男孩趴在我的肩榜上,已經停止了哭聲,他滿臉仇恨地望著顧文華,望著蒙麵人,又望向地上的男孩,小男孩聲音極小地喃喃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夢想世界。”
小男孩的聲音顫抖,他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服,另一隻小手攥成了拳頭。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我就隻能隱約地聽到他喃喃著:“我發誓,我發誓……”
我抱著小男孩還沒走多遠,一大批警車就圍了過來,他們見到我身上和小男孩的身上都是血,將我帶到警車上。
可是當他們將警車開到廢棄工廠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隻見滿地的屍體都被開膛破肚,死相極慘。
我看向車窗外,此時的顧文華和蒙麵人已經消失不見,地上被我殺死的姚家弟子腹部都有一道可怖的血口,看起來根本就不是利物所劃,更像是用手硬生生撕開的。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我離開工廠到路上總共也就幾分鍾的事情,這幾分鍾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注意到這些姚家弟子的腹部隱隱還殘留著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黑暗氣息,邪惡無比。
我再看向男孩躺著的地方,發現男孩竟然不見了!
是蒙麵人他們帶走了男孩的屍體?我不知道。
他們沒必要帶一個已經死了的孩子走,那蒙麵人隻是個普通人,背著四肢粉碎的顧文華都吃力,不可能再加一個,那麼那個男孩的屍體去了哪裏?
我心中隱隱自責起來。
那天中午,小男孩被送醫院檢查之後就被城北孤兒院的院長接走了,而我則被關在了警察局的審訊室裏,他們前前後後問了我很多事情,我隻說自己是看到有人想殺孩子,就上去救了一個,後來筋疲力盡抱著孩子跑了出來。
可是我的話他們顯然不信,最後我被問煩了,就說是姚家的人幹的。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幾秒鍾審訊室的門忽然開了。
來的人是一個模樣中正的、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審訊我的兩個年輕警察見到這人之後,向他恭敬地喊了一句:“頭兒。”
這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說:“你們出去吧,我來審問。”
那倆年輕警察出去之後,中年警察小聲地說:“你說的是京城地下世界的老虎,那個姚家?”
我點了點頭。
中年人點頭說道:“小夥子不錯,我們一直都懷疑兒童失蹤案件跟姚家有關,有你這個證人,咱們扳倒姚家指日可待。”
中年警察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我從他的眼裏,看出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