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掌門何嚐不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同樣也是大器晚成、善於攻心之輩,最終他哼了一聲說道:“今日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出去,那個小傑,就當沒來過這世上。”
這件事情老一輩的武當人都知道,那是一樁懸案,卻沒人敢查,而懸案的主角最終當上了武當的掌門。
張天宗望著張解元離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手中的七星劍,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說道:“若是我今日也參與了淨土之戰,會活下來嗎?”
淨土的另一處山頭上,幾名老者也行色匆匆退走,可是他們才走了幾步就察覺到不對,其中一名老者說道:“何人如此鬼鬼祟祟,滾出來!”
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從一棵大樹後麵走出來,他望著幾名老者舔了舔舌頭。
“一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人也敢跟蹤在老夫後麵,你師承何處,就不怕死嗎?”一名老者說道。
青年說道:“我叫孟浩,沒有什麼師承,就是餓了。”
老者哼了一聲說道:“老夫看你是餓昏了頭了,不知死字怎麼寫。”
“大哥,這人的眼睛有問題,你看他的瞳孔裏,怎麼什麼都沒有,這是常年吃人肉喝人血的表現。”另一名說道。
這名老者剛一說完,隻覺得眼前紅光飄過,自己的喉嚨就被洞穿,其餘老者大驚,還沒來得及施展道訣就被同樣的紅光洞穿了腦顱,實在當場。
孟浩收回了舌頭,聲音嘶啞如蛇蠍般說道:“我倒要看看,所謂的大世到底是什麼,大世浮沉,我孟浩必將一洗前恥,登臨泰頂!”
孟浩說完,哈哈大笑著消失在晨光山林之中,驚起一群飛鳥。
而在沙丘大良山十五裏外的山道上,汪藏龍和袁門隱如喪家之犬,正匆匆逃亡。
此時的袁門隱被廢了氣海,道氣皆失,他的肉身也被破,穴位被封,不能用內勁。
汪藏龍身上的生命精氣正在一點點耗盡,他的陰燈被王陽捏碎,已成必死之局,若不是他修為高深,根本不足以支撐到現在。
而一路上,諸多玄門高手攔截他們都被他殺了,袁門隱說道:“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汪藏龍說道:“大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即便修為被廢也定然可以找到方法恢複功力,倒時候再給他們迎頭一擊,打得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袁門隱說道:“你我無敵一生,縱橫沙場數十年,到頭來還是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那老頭終究是算計到了我。”
汪藏龍說道:“吳真人殘識顯化,畢竟是放了將軍,將軍無需介懷。”
“他……”袁門隱說著,突然抬頭看向前方的一塊山石問道:“什麼人藏在那裏,一路走來老夫二人殺了不知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一個人躲在這裏,何人給你的自信?”
袁門隱即便被廢了修為和武功,但是他的肉身和格鬥技巧卻還在,就算是小派的掌門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一路走來,想要截殺他們的人都死在路上。
汪藏龍雖然生命精氣耗得很快,顯得氣血不足,功力下降也很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並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一個身穿黑袍帶著鬼臉麵具的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汪藏龍笑了一聲說道:“氣血旺盛,腳下卻輕浮,定然是個年輕人,我可以饒你不死,立刻從老夫的眼前消失。”
黑袍人說道:“同樣的話我也要說給你,今日我隻取袁門隱的命相,你的,我還看不上,另外,我還要為一個人報仇。”
“報仇?你到底是什麼人?”汪藏龍說道。
黑袍人說道:“你們看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黑袍人說著,將鬼臉麵具取下來,黑色的連衣帽掀開,裏麵露出了一個讓袁門隱臉色驟變的麵孔。
“怎麼會是你,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