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被揭開的傷疤(1)(1 / 1)

季處秀知道,經過那一番感天動地的真情告白之後,明鐸的心又偏向了季錦秀那一方,多說無益,但是她就是要讓明鐸對此感到愧疚:“明鐸哥哥,我知道你們自小就疼姐姐,不忍心看著她疼。沒關係,我可以忍著。”

處秀她!她身上竟然有他熟悉的沙場男兒身上的那種隱忍和大無畏。她默默地無辜的十幾年裏忍受著這般痛苦!明鐸瞳孔一深,他心裏明白的狠,自小錦秀和處秀就過著雲泥不同的生活,錦秀是捧在手心裏的珍珠,而處秀是院落裏自生自滅的樹葉。隻是他可以忽略那堅韌頑強的一株生命而已。

他竟有些無顏麵對季處秀灼灼的視線,隻得快步走出房門。

季處秀望著明鐸離去的背影,不發一語,轉過視線就看見夏無傷深究的視線。她並不畏懼,揚起下巴,挺著背脊看著夏無傷。

許久,夏無傷捏了捏手心,開口:“二小姐請隨我來內閣取血。”

他低首彎腰,右手為她引著方向。

季處秀揚眉走到內閣,內閣就是安置在季錦秀屋子裏取季處秀血專用的地方,屋內光線昏暗,沒有窗戶,隻有一盞昏黃的燭燈。

“請二小姐,除開外衫。”夏無傷見她沒有動作,不得不提醒。

季處秀笑了一聲,那冷若冰霜的臉上未見笑意,那一聲是從鼻子發出來的,很輕,很涼。

在靜謐的內閣,她的聲音有些突兀,讓有些悶熱的房間的溫度倏地陰冷起來。

“有人會主動走上斷頭台麼?”她譏諷。

夏無傷捏著藥箱的袋子的手攥緊。他感覺到了她深深的壓迫之感,她語氣平淡的幾乎沒有什麼起伏,可是她卻總是一股咄咄逼人的感覺。

一雙細白的手猶豫片刻後抬起來放在季處秀的腰間的絲帶上,季處秀呼吸很淡,胸前起伏很小,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氣息。

穩定的,穩如泰山,沒有掙紮,沒有痛苦的嗚咽啜泣。

就剩這三次了,不管怎樣,既然都已經痛苦了近十幾年,也不會再差半年的時間了。

夏無傷定了定心神,心一橫,扯開她的外衣,然後掀開她的內襯,露出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穿著肚兜,暴露的出來的也隻是小小的一半。

生活在奔放的現代的殺手,她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根本不會為這一點小小的暴露而羞憤難忍,但是在這封建古代的時代,女兒家的清白是最珍貴的,尤其是這深閨的小姐。

胸口那一道道盤曲溝壑的傷口登時暴露在昏黃的空間裏,燈光模糊視線,整個場景分外詭異。

夏無傷無視,想要按她坐下,好用到刀片割開取血。

季處秀沒有坐下,而是向他逼近:“您可真是心安理得。”

拇指般大小的醫用刀片薄如蟬翼,卻在暗暗的空間裏泛著森冷的光,有血腥的味道。

夏無傷側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太過逼人,暗含鋒芒。

他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努力清空她的話對自己行為的影響。

就在他想勸她放寬心的時候,她卻一聲不響的坐在躺椅上,低首垂眸,麵容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