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秀肩膀微微一緊,看著夏無傷,笑著說:“自是記得。”
他完美的笑容凝固在唇邊,他感到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湧到頭頂,幾欲噴出。
……
季處秀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然後抬頭望著夏無傷有些試探的眼睛,淡淡說道:“忘了。”
誰知道以前的季處秀有沒有做過什麼善良的事。
誰又能一件件的查清楚這些事情。
但是看他這麼嚴肅的表情,難不成還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你——”有沒有記得有個少年曾經給過你一個手鐲呢?
記不記得你們曾經在一起玩過……
“處秀,你再想想呢?”夏無傷眼裏露出一抹希冀和眼底一抹脆弱。
季處秀看著他,心底緩緩升起了一股迷霧,但是有隱約清晰明了。
她微微蹙眉,放下隻剩茶葉在杯底的茶杯,說道:“夏無傷,不論我的過去發生過什麼,你之前沒有在意過,現在或者以後,你都沒有資格去過問去了解。況且,在你對季處秀做出這般剜心頭血之事之後,你覺得你還有什麼立場去知道?”
夏無傷眉頭死死擰起,看起來痛苦異常,他激動的站起來說:“就是因為做過那些事,所以我才想知道真相?”聲音很大,卻很空洞。
“我不想說。”季處秀看著他,目光淡漠堅定。
“就當是懲罰我……”他喉頭滑動。
“夏無傷,你以前做的事情,對我來說,都很殘忍。”
一語阻隔了他所有的後路。
夏無傷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瓶瓊靈玉汁,是從他師父那一輩就開始研製的傳到他這一代還在繼續製作的整整耗費百年時間才做成功的是傷口快速愈合的玉汁膏。
他走時說:“抹在結疤處,到你成為太子妃那天應該會恢複原來的樣子。”
不管曾經被他多麼不屑的一個生命,若是一旦重視起來,還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季處秀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有些英氣的眉宇間竟然有些疑惑。
不求無價寶,願得有情郎。
那個她至今未曾想起的一個模糊身影,轉個身,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
時間如同白駒,在時光的道路上,悠悠散散的走著走著,便到了日子。
那一天南玄徹又來找季處秀。
季處秀知道秦煦應該是朝中事務纏身抽不出時間來,所以這次派南玄徹來看她。
所以他這次走的正門,模樣也比原來神氣了幾分。
身著月牙袍子,手執水墨紙扇,在秋天,依門而立。
一雙招桃花的眉眼,眨來眨去。
“漂亮娘子,這次進宮可有和不妥之事或者有何要求?”見季處秀躺在軟榻之上,看也不看自己,他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不要宮裏老麽麽檢查我身子。”季處秀翻一頁書卷。
南玄徹訝異,接道:“那你要誰?”
“讓秦煦。”
南玄徹一口茶水噴出來,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季處秀。
她仍淡淡的翻了一頁書卷,聽見他的動靜,才微微抬起了眼皮,長長的睫毛慵懶的向上抬著,眼睛澄澈幹淨,像是空山新雨後,配著她此刻的漫不經心的一抬眸。
那模樣,簡直就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