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雙冰冷的眼睛,如同兩把利劍,但是他卻能讀懂。
秦鈺,揚眉……
東宮大殿
秦煦隨手翻了翻南玄徹送來的情報。
劍眉皺起:“他還是不肯消停,覬覦不屬於他的王位,這麼拐彎抹角——”
“狗急了還不讓跳牆麼?”南玄徹啪一聲打開扇子,翩翩的搖了搖。
季處秀在以前的時候看見他這個樣子,總會在心裏罵上一句,裝逼。
但是此刻,她正在昏睡中修養。
明鐸換了一身衣服,身上輕簡了許多,整個人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厚實之感。
那一張有些生硬粗狂的臉,此刻是凝滯的,他一隻手抓住椅子把手,不曾鬆開:“我看他們的功夫路數,和上次你們形容的那幫殺手的功夫路數沒有差別,唯一差別,他們更沉不住氣。”
秦煦微微掀起一邊唇角,眼中譏諷之意大盛:“一群窮途末路的人而已。”
南玄徹微微蹙眉,看著明鐸又看看秦煦,心中疑惑翻騰:“啥意思,你們的意思是說上一次和這一次是同一波人麼?”
秦煦不惜的回答這般沒有智商的問題,南玄徹白他一眼,又看向明鐸求助。
“沒錯,據我估計是這樣。”
“那個北海組織不是被秦煦給打散了麼?”
“所以他們窮途末路了,秦鈺又重新找回那些有幸逃過一死的人,重新把他們聚在一起,想要他們為他服務。”
秦煦冷冷解釋,看著窗外那一顆孤零零的樹枝。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
看來上一次給他的教訓是不夠了。
南玄徹收起折扇,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一邊的茶杯,一口飲入嘴中。
明鐸覺得他這模樣有幾分疆場男兒的豪爽,不甚在意,但是秦煦卻十足的厭煩他這副模樣。
覺得像個浪蕩子。
眼中鄙夷乍現。南玄徹不理他,轉而問明鐸:“明將軍,怎麼看?”
明鐸微微垂眼,神色有些黯然,看著對麵的桌椅:“我是個粗人,不如你們這些讀書人的墨水多,考慮的也不及你們三分,但是我確實懷疑了,為何我要護送季處秀的這次,舅父沒有阻止我,錦秀沒有找我哭訴,卻原來都是在防著這些……”
“你當他這二十幾年的朝官白當了,自他們知道你心中天平已經失調之時,他們就順著你的憤怒讓你和處秀走的近,就是為了今天……”秦煦語氣微冷,冷峻的表情蒙上了三分寒氣。
明鐸神色有些憂傷,竟然這樣把自己的算計了。
南玄徹站起來走到明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歎惋的模樣:“這就官場黑暗,你要試著接受。”
“嘿,那舍身救奴的小姐呢?醒沒醒啊?”南玄徹就竄到秦煦的內房門口。
剛要進去,就被不知從哪裏跳出來的暗衛冷麵擋在門口。
南玄徹訕訕一笑。
季處秀睡得並不安穩,被南玄徹一搖,傷口一扯,硬生生的疼醒了。
她睜開沒有溫度的眼睛,就看見南玄徹那一張豔如桃花一樣的大臉。
“秀秀,挺厲害的嘛,為了救自己的丫鬟,光榮負傷哈,後天大選能站著參加不?”
比看見秦煦還煩。
她視線停在明鐸臉上,他的眼睛裏有自責,也有對她的一點埋怨。
季處秀有些頭疼。
他也覺得自己不該救自己的丫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