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這個大太監的話很多。
在宮中當差的人,尤其是那些個江湖老手,都是說話三分真,七分假,必要時說話,就打打哈哈,不需要說話時,就絕不打哈哈。
可是這個太監,卻趾高氣揚,神氣十足,滔滔不絕的,講著溪妃娘娘的事情。
看來是溪妃宮裏身邊的太監。
一個勁兒的奉承著自己的主子。
季處秀眼裏閃過一絲了然,左手手指曲起來在右胳膊上點了點……
溪妃娘娘膽子倒真是恃寵而驕,敢把皇後娘娘憋屈成這個模樣。
正在熱火朝天之時。
禮部尚書走過來,用手抵在唇邊咳嗽了兩聲。
眾人停下七嘴八舌的討論,轉身看著季處秀旁邊的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麵容嚴肅,擰著眉毛,沉聲說:“今日皇上沒有來是因為皇上龍體欠奉。”
有一個麵容精致,眉眼高挑的女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疑惑又切然的問禮部尚書:“為何皇上會龍體欠奉?”
禮部尚書眉色倏然間色舞了一下:“皇帝陛下丟了他心愛之物。”
“何物?”季錦秀問。
“自然是心愛之物。”
季錦秀嘴角一抽,閉嘴不說話,顯然陷入了死循環。
天空太陽高照,西邊白雲如同斷絮。
禮部尚書的語氣陡然一變:“最後一道考題便是,你們在日落之前找到皇帝的喜愛之物,並且回到姬瑾大殿。”
“屆時我們會確定太子妃的人選和入宮成禮的時間。”
如雲美女,頓時一片啞然。
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荒唐。
但是沒有辦法,大家在沒有任何丫鬟奴婢的陪同下,在偌大的後宮裏如同沒頭蒼蠅一般趕著時間,生怕被別人搶去先機,但是又忽然不知道到底要找什麼,又茫然無措的站在路上……
季錦秀緊緊跟在季處秀身後,因為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
季處秀回頭看她,她卻神色淡然的站在她身後,欣賞著四下美景。
季處秀嘴角勾起弧度,毫不遮掩眼中輕蔑的笑意。
季處秀細細的想著大太監領著的路線,在一處三層高的塔處停下。
然後有一些尾隨而來的女人,都在想著裏麵到底有什麼。
季處秀看了季錦秀一眼,低首思索,低低說道:“這莫非是後宮禁地?”
聲音恰到好處,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然後又搖搖頭:“我記錯了吧……”
說完便轉身就走,路過同樣在思索的季錦秀身邊之時,朝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那一刻,她如同一隻山中野狐,閃著狡獪又魅惑人心的幽光。
她記得她在草叢裏發現了一坨屎,應該是****。
邊國的每一位,都是草原和沙漠的領主。
他們喜歡跑馬,喜歡雄鷹……
喜歡有野性的動物……
驀地,季處秀想起那次去見皇後的時候,皇後手裏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狗。
那抱法生疏冷漠,強行將它摁在自己的臂彎。
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喜愛動物之人,看來是東施效顰。
季處秀一路摸索到溪妃的寢宮,抓住一個侍女問道:“你們溪妃的藏獒呢?”
宮女雙眼一瞪,有些驚恐:“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們溪妃的寢殿?”
“……”
看來是不會說了,她束手成刀,砍向宮女後頸。
此時的溪妃宮殿沒有侍衛暗衛,隻有宮女太監,這就更印證了她的猜想。
季處秀走到藏獒身邊,拉著繩子,彎腰,摸摸到自己腰間的藏獒腦袋說:“帶我去找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