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死去,天地兩魂對丁引的身體一番檢查,皺眉沉默不語,默默的與靈慧魄退出丁引身軀。丁引慢慢掌控了,身體的全部控製權。那種久違的自在,身心合一的溫暖感知。丁引慢慢流出了淚來,摸著自己還有溫度的眼淚,丁引笑了,也許是哭了。
回想自己千年的堅守,回望著在自己手下枉死的冤魂。親眼目睹並體會,經曆血魔借自己的手,殺害自己的親人、朋友、一些毫不相幹的人,自己撕心裂肺,卻無能為力。誰又可以理解?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死了,對自己無窮盡的追殺。自己親身體會,被自己敬愛的師父,親手斬殺,那種心碎的委屈。兩千多年無數個日日夜夜,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時刻的小心鬥爭。兩千多年的孤立無助,又有誰可以理解?
當下解脫,一時還不適應,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夢遙遙無期,現在終於醒了。兩千多年,真實存在的過往,多殺次想要自殺,多少次連自殺也做不到,誰可以理解、體會?現在自己真的自由了,真的.......
為什麼會有種?與世隔絕的無從適應感?我怎麼了.......
丁引心思紊亂,跪了下來,對天嘶吼:“我願以我自身血肉靈魂,我自身的一切,祭奠在我手下死去的亡靈,願你們安息。”說完自身燃起熊熊的藍色火焰。
靈慧魄見此,一指點在丁引頭頂,丁引一身的火焰消逝。
這時任東帶小狐狸與嘯天,將千葉又引了回來。見此場景,千葉認為丁引遭到襲擊,立即攻擊靈慧魄。千葉化為血神,帶著淩厲的攻勢,不要命的衝向靈慧魄。
靈慧魄也不言語,閃身進入了任東體內。這時丁引虛弱的聲音傳來:“不得對前輩無理。”
千葉愣了,立刻回到丁引身邊,將垂頭喪氣、疲憊不堪的丁引扶了起來。千葉感覺到丁引,發生了不尋常的變化,但不敢肯定,複雜的盯著丁引。
丁引吸口氣,淡淡的道:“千葉,我丁引對不起你。血魔已然被眼前的前輩消滅,我乃丁引,我......”
千葉立即激動的道:“師父,你終於解脫了嗎?是真的嗎?”千葉也懷疑眼前發生的事情。
丁引詳細的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千葉聽完,跪地,對任東感激的道:“多謝前輩救我師父,先前多有得罪,請前輩責罰。”
任東微笑的道:“我也是盡我的本分,能幫到你們,也是緣分。”
任東轉身對丁引道:“閣下無需自責,更不要攔罪責上身,不要自疚了。你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以身封魔,兩千多年勇鬥血魔,那些死去的亡靈應感你所為,謝你的。若沒有你,血魔所造的罪孽,會大上千倍萬倍。全天下的蒼生,都會謝過你的。”
丁引看到有人理解自己,心中燃起無限感激,化去了無所自我罪責,看到重生的無限的生機。丁引癡癡的道:“是嗎?是嗎?我......”
天魂此時插話道:“我認為血魔並未徹底死去。”
聽完天魂的話,丁引瞪大了眼睛,驚的說不出話。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吃驚的盯著天魂。
天魂凝重的接著言道:“血魔修習血魔功,一身修為都在身體血液之中,如今丁引身軀,全部血液都有血魔的痕跡,血液中潛在血魔的記憶等等,我懷疑其中有無數——血神引,乃血魔的種子。血魔潛伏其中,隨時奪體重生,並且實力更勝以往。”
聽完天魂的話,丁引剛升起的自由活下去的希望,隨即破滅。隨時要自燃自殺,徹底消滅血魔重生,他知道血魔的厲害,心中決然發誓,就算死,也不能讓血魔在現人間。
千葉跪在地上,緊張的看著丁引,他知道丁引的脾氣,怕其做什麼傻事。對著任東不停的磕頭道:“請前輩救我師父。”
任東盯著天魂,好奇的問道:“不知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此事件發生?”
天魂看眼地魂,兩魂心領神會。這時,地魂站出來道:“你我三人合力,借控空魔方,為煉神煉身,淨其血液、靈魂。另一種方法便是,其燃體,散盡一身修為,化去血魔功。事後,自身以其太清功法,時刻修行,慢慢化去血魔的一切印記。”
說完兩魂與任東凝重相望,心中在考慮諸多。任東轉身看著丁引,等丁引的答複。千葉在一旁,看著丁引,不知說什麼好,等丁引自己的抉擇。
丁引看著不顧一切,為自己求情的千葉。無邊的愧疚湧上心頭,淡淡的道:“千葉,你跟著我受苦了,你為我,兩千多年,受盡血魔的奴役。又受盡萬般煎熬苦楚,修煉了血魔經,我有愧與你。就由你來了結——我的生命吧,此世上我已再無所戀。”
千葉言語堅定的道:“師傅救我,我的命都是師父的。”轉身對任東磕頭不止,懇請相幫。
好一對患難師徒情,小狐狸與嘯天眼珠在眼裏打轉,很是感動。乞求的目光看著任東,希望任東師父可以相幫,但又不敢替任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