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居裏,蕭然澤從懷中拿出了那枚碧玉簪,細細的看著簪上雕刻的那排小小的字“人生若隻如初見若·澤”,俊美如天神般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相思,修長的手指觸上滑膩的碧玉簪,仿佛上麵還殘留著他的若兒的溫度。窗外帶著酷熱的夏風飄進,無涯居裏用來解暑的冰塊早已融化,木盆裏隻剩下小半清水,寂寥不已。酷熱的環境與蕭然澤那顆冰涼寒冷的心碰撞也寒氣四起。
元離一進無涯居就看見蕭然澤對著一碧玉簪發呆,搖了搖頭,隨著這姿勢,那汗珠就順著元離額前的長發滴落下來,無涯居外的蟬好像也因為元離的到來聒噪起來了,叫的更加響亮,仿若放過這個機會,它們就會隕滅一樣。
“王爺,屬下在外城城門親自監督兩日,仍沒有若兒姑娘的行蹤,不過,屬下卻查到了此七彩湖畔邊上私宅的主人是誰?”元離如實彙報。
蕭然澤將那碧玉簪又收回懷中,幽深黑亮的眼眸裏帶出絲絲憂傷與諷刺來,語氣仍淡若浮雲:“是誰?”
“回王爺,此人乃天元大陸首富,南宮皓宇,南宮家的玄字號鋪子遍布天元大陸,生意上涉獵廣泛,齊越國每個城池甚至都有玄字號一條街。屬下還查到,南宮皓宇就是此前臨安城內流傳甚廣的玉扇公子之一皓宇,南宮皓宇才接管家族生意不久,此人行事低調,所以甚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元離垂首道。
蕭然澤靠到寬大的椅背上,右手拿起擺在桌邊的折扇,沒有打開,卻是緊緊攥在手中,因為蕭然澤這姿勢,本鬆鬆套在身上的寬袍緊貼在身側,勾露出他修長的身形,沒有因為天氣的炎熱像元離一樣汗濕頭發,蕭然澤的長及腰間的青絲垂落在檀木椅的扶手上,徒增一絲清涼。眼睛微微眯起,遮住眸裏神光,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好像是從季笑嫣離開時養成的。
沒有接著元離的話,反而話鋒一轉:“元離,計劃提前吧!”
元離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他沒有問原因,王爺的想法他是參不透的,王爺說他便聽,不說他便照著王爺交代的做。“是,王爺,屬下明白!”
“還有,明日本王要親自去滄州一趟,府裏事務你安排人處理!”蕭然澤想去滄州有兩個原因,一就是去調查軍糧被劫一事,再就是他要親自尋找若兒的下落。不找到他的若兒他不甘心,他缺誰都行,就是不能缺他的若兒。
第二日,蕭然澤帶著清風閣裏的兩隊人馬就出發去了滄州。
上了齊元暉的馬車,季笑嫣說什麼也不願再頂著這一身婆婆裝,她穿著女兒裝時候是個絕世美人兒,換上男子袍衫時又是個翩翩佳公子,哪還願意這樣未老先衰。氣憤的除掉了身上易容的麵具和衣物,邊嘟囔著:“齊大太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齊元暉從一開始就注意著季笑嫣的動作,現在的若兒可比以前那個沒失意的若兒可愛多了,揚了揚邪魅的嘴角:“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