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暉也不理會他哀怨地盯視,他可不想惹麻煩,不小心得罪了季笑嫣自己還得哄回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容辰逸收回放在齊元暉身上的目光轉而憤怒地凝視著季笑嫣難以置信的小臉:“信不信隨你!”然後,又拿起筷子低下頭悶悶地吃起早膳來,全然失去了聊天的興致。
知道麵前的可愛男子不高興了,季笑嫣偷著樂。其實,他說的話她是相信的,能如此快速地得到他們即將到達齊越的消息,提前布好局讓他們跳的人,定然是聰慧過人、權勢過人。與一桌的齊元暉和天機老人又能聊得來,她可是記得,天機老人不是對誰都理睬的,若非是熟人怎麼能這樣暢懷?麵前男子是有著一張欺世盜俗的麵孔沒錯,看起來很可愛很年輕也沒錯,容貌可以裝,一個人的氣質和心智卻不是輕易地可以裝出來的,這個容辰逸做事考慮深遠,計謀了得,心計不輸於齊元暉,她又怎麼會不相信他比齊元暉長一歲的事實。她這樣做隻是想氣氣這個可愛的成熟男而已,誰叫他昨天扮女裝欺騙他。她這麼做算大人有大量了!
早膳剩下來的時間全部在沉默中度過,眾人都覺得有些壓抑,匆匆地吃完就準備準備出發了。等季笑嫣和蘭兒收拾好行李來到馬車前,天機老人已經坐在馬車裏,蘭兒扶著季笑嫣一起上了馬車,又是很不自在的往角落裏縮了縮,看來這妮子的陰影還沒淡去。不過馬車裏少了怡香,不,現在應該是容辰逸,頓覺得寬敞不少,伸頭往馬車外一看,齊元暉那匹棗紅馬邊上多出了一匹純白的駿馬來,騎在馬上的兩人像久未見麵的知己一般,聊的起勁。
她哪裏知道,容辰逸是在與齊元暉是商討國事呢!齊元暉外出幾個月沒有回齊越,現在齊越的皇帝又整日沉迷於酒色,荒淫無道,早就把國事交給還是太子的齊元暉處理,背後他已然是齊越的最高統治者,登基是遲早的事兒。雖然一些重大事件容辰逸也會書信告知齊元暉,但書信的內容畢竟有限,國家機密更要注重好保密工作,齊元暉是把國事交給他了沒錯,可他也隻是個國師而已,有些事他還是不便於處理的,所以齊元暉一回來仍是有很多公文要批閱,恐怕夠他忙一陣子的了。從這方麵看來他當的這個太子也甚是辛苦,被逼不得不早日成熟,要知道他現在也隻有二十三歲而已,在現代,還是個不知道為生活煩惱在學校裏混日子的大學生罷了。
馬車緩緩啟動,之前一直端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的天機老人睜開眼來,滿含皺紋的眼瞼下的黑眸深不見底卻又清澈透亮,他微微一笑,臉頰已經鬆弛的肌肉更是漾出深深的紋理,朝季笑嫣伸出枯黃的手:“丫頭,拿來?”
季笑嫣滿腦子疑惑:“師傅,拿什麼啊?”不能怪她遲鈍,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拿什麼給她的師傅。天機老人做事向來是不求章法的。
瞬時,一顆爆栗子就落在了季笑嫣的頭頂:“看你平時挺機靈,今日怎的這麼愚笨,為師給過你什麼?”
捂著被敲痛的頭,這個師傅教訓起徒弟來一點都不手軟,她是女子啊,一臉委屈可憐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對麵的老人兒:“師傅給過我一本醫術。”
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天機老人回道:“這不就是了,把醫書拿過來,要不是看在你是個丫頭的份上,我早一掌上去了!”
季笑嫣打了個哆嗦,她還要慶幸她是個女子了:“可是,師傅,那本醫書還沒有看完。等徒兒看完了再還給你可好?”
“什麼,一本薄薄的醫書,我天機老人的徒弟兩天還沒看完,你存心想氣我是不,拿來!”
“哦。”季笑嫣悻悻的從包袱裏抽出那本醫書雙手捧著遞給師傅。天機老人一把拿過那本醫書甩在旁邊,咳了兩聲,滿臉嚴肅地說:“為師要提問了,錯一個,伸出手抽一鞭子下次再多加一本書!”
什什麼!她沒聽錯吧,之前天機老人把這本書扔給她的時候可沒有告訴過她要提問,提問也就提問吧,還有這麼嚴厲的懲罰方式。自己在現代讀書可是標準的乖乖女一枚,隻有她看著別人被體罰的份兒,當然那時所說的體罰也無非是站站黑板,掃掃地,哪裏真有拿小板子抽手心的,十指連心啊,她可以想象被抽後手掌通紅,疼痛難當的感覺。季笑嫣弱弱哀求地問了一句:“可不可以不打手心,會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