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暉一進來就看見季笑嫣抱著膝蓋在軟榻上蜷成一團的痛苦模樣,心急地跑上前去抱住那小小的仍在顫抖的身子,眉頭緊皺。他快速的拉過季笑嫣的手腕給她把起脈來,齊元暉雖沒有專門隨天機老人學過醫術,但是他長年在天機老人身邊基本的醫理救人的方法還是略知一二的。
片刻,齊元暉懷中的身子由僵硬變得柔軟,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緩。季笑嫣在齊元暉的懷中慢慢的睜開琥珀色的眼眸,小扇般的睫毛上還留有晶瑩。因為方才的痛楚季笑嫣現在身上是使不出絲毫的力氣,她就這樣躺在齊元暉溫暖的懷抱中怔怔看著齊元暉擔憂的容顏。褪去了平日慣常的妖嬈,這一刻的齊元暉就像是清晨照耀到大海上的第一束燦爛的陽光,溫柔而寧和。
思緒幾乎在這樣的美麗中迷失,忽然季笑嫣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尷尬處境,前一刻因為難忍的疼痛蒼白的清麗小臉瞬間的紅個通透,她怒吼道:“齊元暉,快放我下來,有你這樣趁人之危的嗎!”
可是那張慣常帶著媚笑的絕世俊容依然愁容滿布,幾乎溫潤的聲音裏也透著掩不住的擔憂:“嫣兒,你這樣的疼痛有多久了?”
季笑嫣從沒有看過魅惑的齊元暉也會有這麼認真的時候,疑惑的盯著齊元暉細滑的白皙臉龐,真誠的答道:“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來這個齊越皇宮的馬車上。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季笑嫣後麵的這個問句問的很小聲。因為她心中的緊張比這更甚。
齊元暉冷著張臉,放開了季笑嫣纖細的手腕,轉而一拳垂在軟榻上:“該死,我什麼都把不出來!”是的,自從他進來的那一刻,他抱著懷中的季笑嫣給她把脈開始,他發現季笑嫣的脈象竟然是正常的,根本沒有絲毫的異樣。
季笑嫣窘迫的安慰道,畢竟這樣的姿勢對於季笑嫣來說還是太親密了點:“可能是腰部的傷口沒有完全複原引起的副作用吧!與上次的正好是巧合也說不定。”她的醫術比齊元暉高得多,又怎麼不知道自己這次的狀況可是建立在上次發病的基礎上,都是頭部疼痛,都是暈暈乎乎的伴著刺痛的感覺,但她何嚐沒有幫自己把過脈,得到的結果與齊元暉一樣,一切正常!
齊元暉站起身,把季笑嫣輕柔地放到柔軟寬大的純白色床上,眉間的緊皺沒有疏散,他給她掖好被角:“嫣兒,你現在在這裏休息,我去喚禦醫來給你診治!”純白的房間卻驅散不了齊元暉心中的陰影,為什麼嫣兒會無緣無故的疼痛難當,為什麼脈象卻是正常無恙,一切緊緊揪著他的心,讓他煩躁不已。
禦醫一個接一個的進去又一個接一個的出來,得出的結果隻有一樣,季笑嫣的身體一切正常,脈象也平穩有力,隻是因為遭受了酷刑,身子沒有平時那樣精力充沛罷了。
季笑嫣靠在床邊,任著齊越皇宮裏的禦醫為自己診治,也由著他們問這問那,並沒有感到反感,她知道這是因為齊元暉擔心才這樣的,當禦醫都診治完畢了,她也舒了口氣,誰說做醫生累了,做病人也不容易啊!
齊元暉穿著一身繡著白色五爪金龍的朝服,青絲用玉冠束起,留有幾縷垂在臉側,媚笑不在,那樣端正的坐在桌前,帝王的氣度必現。
齊元暉凝重的開口:“嫣兒,我去找師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