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沒想到安南的皇帝竟會跑到本殿下的寢宮來,怎麼,還想拐跑本殿下的太子妃不成?”齊元暉鳳目微眯,透出森森寒光,他的視線一刻也不離蕭然澤緊圈住季笑嫣腰間的大手,即使是大紅色的喜服,也沒有擋住他銳利的視線,紅色的絲綢上隱隱泛著血跡的暗紅。
季笑嫣漂浮在海浪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齊元暉還是來了,仿佛說話的口氣中還帶著怒不可遏。她的心一涼,這下該如何是好啊!季笑嫣又在蕭然澤懷中掙紮了幾下。可是蕭然澤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怎麼,我來帶回我的若兒還不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齊越皇榜上張貼的太子妃人選可是叫季笑嫣,而現在我懷中的女子是夏黎若,隻屬於我的若兒!”
齊元暉一襲紫色的錦袍在夜明珠銀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他向前走了兩步,折扇在他手中隨意的把玩著,雖然這樣的隨意甚至帶有一絲狂妄,但是無形中他身上卻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殺氣:“安南的皇帝陛下,你不問清楚的懷中的女子是誰嗎?她到底是夏黎若還是季笑嫣,你這樣隨便把人認錯可是會觸怒本殿下的!這裏畢竟是本殿下的皇宮。”
蕭然澤竟然從內心深處開始升騰出不安全感來,他低頭望了望懷裏有些心虛的季笑嫣,隻一瞬間,眼神又恢複了堅定:“我的若兒就是我的若兒,不必驗證,不管如何,我今天定要把她帶走!”
嗤笑一聲,齊元暉將那雙帶著暗湧的深藍色眸子落在了季笑嫣的臉上,溫潤帶著蠱惑的聲音響起:“嫣兒,你還記得答應我什麼嗎?告訴他,你是誰!”
心中被這樣溫柔而又渴望的聲音紮痛,季笑嫣閉了閉眼,驀然睜開,轉頭,看向身後蕭然澤那雙渴盼沉痛的亮如星辰的黑眸,沙啞著嗓音一字一字的說道:“蕭然澤,放開我!我不是夏黎若,也不是你的若兒,我隻叫季笑嫣,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季笑嫣!”
“你胡說,你若是季笑嫣,怎麼知道我是誰?你若是季笑嫣,怎會見到我感情這般失控?不可能,休想再騙我!這次,我絕不放手!”說完,摟抱地更緊。
腰間的傷口不斷的被蕭然澤撕扯著,已然全部崩裂開來,疼痛從腹部直竄入季笑嫣的全身,額頭上的冷汗更密,不自覺的皺起黛眉,隱忍著這絲絲如刀割般的痛楚。
季笑嫣還沉浸在這樣的痛苦時,一個天旋地轉,一股淡淡清涼的薄荷味襲來,腰間也不再有疼痛難當的束縛,隻是肩膀被人輕輕圈住。強力睜開了眼,就看到一張擔心憂慮的俊邪容顏,微微扯出一個安慰的笑。
對麵的蕭然澤額頭青筋暴露:“你竟然從我手中搶走若兒!”暴躁的聲音帶著狂吼,頗有些嚇人。
齊元暉卻是一臉認真低頭看著懷中虛弱不堪的人兒沉默著一言不發。他徑自把季笑嫣抱到一旁的軟榻上,不顧蕭然澤在不在場,一把掀開季笑嫣的上衣衣擺。
蕭然澤看著他的動作,火氣更是上湧:“你做什麼!”抽出腰間的寶劍直指齊元暉。
“我們事兒等我把嫣兒的傷口處理好了再慢慢算。”齊元暉平靜的語氣掩蓋不了他眼中的擔憂之色。等他把季笑嫣的白色沾滿血跡的裏衣下擺掀開,心中控製不住的一緊,愈合的傷口竟然比原來裂開的更大,他憤恨地回望了一眼蕭然澤:“都是你幹的好事!”
蕭然澤心痛的看著季笑嫣那沾滿血跡的大紅色喜服,手足無措,深深的自責如貓爪一樣撓著他的心,讓他一刻也不得安寧:“怎麼會這樣,若兒為什麼會受傷?!”
季笑嫣此時痛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哪還顧及到他們之間說什麼話。
齊元暉從衣袖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傷藥,輕輕地撒在了裂開的傷口上,又拿來繃帶熟練的幫季笑嫣包裹,處理好傷口,他不知道又在哪裏弄來一顆藥丸塞進季笑嫣口中才結束。
蕭然澤看著齊元暉對季笑嫣做出如此親密又熟悉的動作,心中的火剿滅了那絲愧疚,他拿著長劍的手攥的鐵緊,長劍散發出森森的寒氣把夜明珠的光亮反射到齊元暉的身上,發出無聲的挑戰。
拿起旁邊的軟毯給季笑嫣蓋好,這才轉過身來,嘴角噙著一抹魅惑的笑意:“怎麼,安南的皇帝陛下要在本殿下的皇宮與本殿下決鬥嗎?”
眉宇間的霸氣顯露無疑,蕭然澤也揚起了嘴角,冷冷一笑,仿若要將河流凍成冰川:“那又何妨!今日我就陪齊越的太子殿下玩玩,一較高下。”
“沒有賭注的比試本殿下可沒有興趣參加,要不這樣如何,本殿下若贏了,你就滾出齊越皇宮,永遠也不得與嫣兒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