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一看,齊元暉的身後還跟著兩人,分別是夏涵和天機老人。多日未見,夏涵的臉龐更顯瘦削和蒼白,凝視著她的黑玉般的眸中是遮不住的擔憂和心痛。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著,無聲的訴說著對夜門門主的恨意。
而天機老人卻是一臉的平靜無波,還是一身麻衣,白須飄飄,給人淩雲之感。
“齊元暉……”季笑嫣虛弱破碎的喊出齊元暉的名字,嘴角溢出一絲絕美安心的笑容,提起的心房在見到齊元暉的那一刹那坍塌,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對這個如妖孽一般的絕世男子不是一點感情沒有,而是早已一滴一滴的彙成大海,蘊藏在自己心中,已經到了無法忽略的地步。
他的愛與蕭然澤的不同,如果說蕭然澤的愛是突來的波濤,強烈而又強勢。齊元暉的愛就是綿綿的細雨,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滋潤著你,溫暖而又安心,然後,在自己不知覺的情況下播種生根,直到長成參天大樹讓你最後無法躲避,無法忽略,必須勇敢地去麵對。
季笑嫣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現在就算明白了又怎樣,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吧!而且像自己這樣對兩個男子都有情算什麼!沒想到自己還是個花心的主兒,心中苦澀。
“喲,這不是師兄和齊越的太子殿下嗎?本門主沒想到齊越的太子殿下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夜門門主的諷刺之聲猶如惡魔的嘲笑在季笑嫣的耳邊響起。
齊元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在修長的手指上隨意的轉著,那可以淹沒一切的藍色眸光簡單的看了季笑嫣一眼,朝夜門門主挑了挑眉:“夜門門主通知的消息本殿下能不來嗎?”
“看來,齊越太子真是給本門主的麵子。”
“你快放了我姐!”夏涵的聲音有些顫抖。死死盯著夜門門主冷酷的麵龐,這個男人他恨透了。如不是他們小時候走投無路,姐姐絕對不會投靠夜門,給這個惡魔賣命,受盡了苦楚與折磨。他們從小到現在受的苦還少嗎,老天為什麼還要折磨他們。他寧願現在被綁在高台上的是自己,也不願看著一直為了他受苦的姐姐再遭受不測。
“原來是夏涵,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這裏對本門主說這句話嗎,你姐姐被束縛在這裏,最終的罪魁禍首你沒意識是你自己?還真是個孩子!”毫不留情的話語敲打夏涵的軟肋,讓他從皮肉疼到心尖!
稍過了會兒,季笑嫣的清醒了不少,疼痛已經麻木,看著夏涵內疚的低下了頭,攥緊的雙拳也開始鬆懈,滿臉的隱忍,聚集起力量就朝著高台下大喊:“小涵,姐姐從來沒有怪你,你不要聽這個魔鬼說的話,姐姐如果不在了,你千萬不可以哭,千萬不可以傷心,你要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代替姐姐活下去,知道嗎!”
夏涵踉蹌了兩步,季笑嫣的話讓他心痛,他活著的牽掛就是姐姐,若不是為了他最愛的姐姐,他怎會忍受著那半年毒發一次的非人折磨活到今天,姐姐喜歡聽別人吹簫,他就學吹簫;姐姐喜歡古樸的園子布局,他就學園林布置;姐姐喜歡開酒樓,他就去學珠算……他活著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為了能夠看見姐姐幸福!
夏涵艱難的點了點頭,姐姐是他的唯一,他不願意違背姐姐任何一個願望,他隻想讓姐姐高興安心。但是如果夜門門主真的想傷害他姐姐的性命,他會將那個他們的母親獨留給他的秘密說出來,讓夜門門主悔恨終生!
“還真是讓人感動的姐弟啊!”憤恨灼熱的眼神盯視著身旁的季笑嫣,恨不得馬上把她燒出一個洞來,他沒有感情,他的感情早在二十幾年前都用盡了,被那樣的無情給抹殺了,他看不得別人情深意切,看不得別人生死相隨,他要的隻想是報複,隻想是毀滅。
怒火因為夏涵的擔憂和季笑嫣的舍棄而起,一發而不可收拾,深不見底的眸中是烈火熊熊,幾乎變成紅色的瞳仁,怒氣和殺氣不斷的向外宣泄。
忽然,夜門門主一手卡住季笑嫣的頸項,細白纖細的脖子在夜門門主手中簡直就是不盈一握,脆弱的不堪一擊,仿佛他隻要微微使力,鮮活的生命就要從他的手中流逝,再也回不來。
“你們都給我閉嘴,特別是你,夏涵,不想看到你姐姐現在就死的話就別多話,再等等,人還沒來齊!倒時候再開始遊戲!”
夜門門主一邊怒吼一邊注視著高台的都是滿臉的憂慮的眾人,從他們每個人的眼中,他都看到了擔憂,嗬嗬,擔憂,這樣的感情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從來都不敢奢求的,而今,卻都是如此豐富的展現在自己麵前,但是都不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