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刺骨,夜門門主無力的看著身邊的女子,季笑嫣的疼痛好像也漸漸蔓延到自己的身上。忽然,腦中閃現了自己多年前醉酒那晚做的夢,難道在夢中與他纏綿的女子是自己的雁玉師妹!那不是夢是事實!不會的,不會的,深眸中露出瘋狂,他一直利用的女子怎會是他的女兒,怎會是他的女兒啊!他在這個世界不是沒有牽掛了嗎!不是隻剩下仇恨了嗎!
天機老人悲痛的看著夜門門主,眼中是無奈與落寞:“師弟,你難道不相信,難道還要傷害你唯一在這世上的女兒不成,就憑著你的毒術,會沒有法子證明若兒是你的親生骨血?”
是啊,不是他沒有法子證明季笑嫣的身份,而是他根本不想證明,他害怕麵對這樣的事實,害怕自己又被傷一次,夜門門主還在沉默著,哀傷悲痛卷亂了林中的落葉。
“師弟啊,當年雁玉師妹白白的等了你六年,你辜負了她,現在你還要繼續傷害你唯一的女兒?若兒的痛苦你看不見嗎?還記得樂萱臨終前對你說的話,她希望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她知道這輩子對不起你,她唯一留給你的願望你都實現不了!你還憑什麼說愛她!”天機老人的話裏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
高台下,蕭然澤皺著眉,齊元暉緊攥著手中的折扇,皓宇額頭上都滲著密密的汗珠,但是他們的目光隻有一個人,那便是高台上已經疼痛的虛脫了的嬌小身影。天機老人悲憤的話語終於激起了掉在哀痛漩渦中的夜門門主。
忽然,夜門門主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顫抖著手指解開了季笑嫣腳腕上的天蠶絲,細細的天蠶絲早就深深的刻進了季笑嫣白嫩的皮膚,解開時,仿佛是從肉中挑出,但是皺起小臉的季笑嫣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這樣的疼痛與月侵發作時的疼痛簡直不能比。
月侵的疼痛是從腦中開始,是從心中開始,一點點的折磨著你,刺痛著你,讓你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很快夜門門主也解開了季笑嫣手腕上的天蠶絲。失去木柱的依靠,季笑嫣整個身體軟下來,此時的她幾乎已經沒有意識,隻有那鋪天蓋地的痛感。
夜門門主一把將季笑嫣攬在懷中,高台下的幾人激動地想要衝上去,但卻被天機老人阻攔,神色冷靜的說:“若兒身上的毒現在隻有師弟能解,你們上去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這時候夜門門主也發現了季笑嫣身體的不對勁,這月侵之毒是他親手下的,他怎麼會不知道毒發的時間,掐指一算,今日並不是毒發的日子,懷中的季笑嫣頭發已經被汗水****,即使躺在夜門門主的懷中,她還是本能的雙手緊緊的抱住,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自己的胳膊。
夜門門主在這一刻慌了神,月侵之毒他試過多次,從來沒有像季笑嫣這種情況,這毒的特點就是毒發的非常準時,但是到了季笑嫣的身上怎麼就變了個樣。突然身後的深藍衣衫的男子上匆匆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夜門門主聽完朝他暴怒的吼道:“滾,本門主現在什麼也不想聽,讓他們回去,全給本門主回去!”
“可是,門主,這不是早就計劃好的嗎?”深藍衣衫的男子有些猶豫為難。
“本門主叫你滾,沒聽明白!”夜門門主鷹噬的雙眼瞪來,深藍衣衫的男子嚇得哆嗦的後退,連連答複:“屬下明白,屬下謹遵門主命令!”跌跌撞撞地跑下了高台朝林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