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正好將最後一件衣服給撈了上來,並拿著木盆轉頭上岸,眼前一龐然大物飛來,她驚得措手不及,可卻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聽得岸上一陣驚叫聲,眼看著就要被砸中,突然,一陣很冷刺骨的凜冽之風襲來,那木盆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隨即便飛向河中央,並嘭的一聲爆裂。
那木盆之直接碎成數瓣合著衣物跌落河麵,隨即便被河水給衝走。
沈慕寒一臉寒霜走了過來,並一把拉起還站在水裏發愣的夏木槿,彎腰將她的庫管拿了下來,隨即,轉頭看向一臉驚恐的周彩蓮,寒聲道:“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不然……”
說話間,隻見地上一顆石子突然飛入他掌心,而他大手一握,那石子便成粉末從他手心滑落。
周彩蓮顫抖著身子倒退數步,一臉控訴而悲憤的指著沈慕寒,字字如血:“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她長的沒我好,身材沒我好,見識沒我多,有的就是一雙隻會做粗活的手,哪裏值得你對她這麼好?”
說到最後幾乎是撕心裂肺,泣不成聲。
“我看中的就是一無是處的她,即便你再好,入不了我的眼,又有何用!”
對於周彩蓮的控訴可埋怨,沈慕寒沒有半點同情,手一直握著夏木槿的,字字如冰,將周彩蓮戳了個千瘡百孔。
“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周彩蓮抑製不了心中的怨恨,雙手抱著頭,悲慟的大叫一聲,便瘋了似得朝家裏跑。
其他村民都被沈慕寒剛才那一招給嚇傻了,直到夏木槿不好意思的朝她們頷首,大家才會意過來,均是拿著工具見鬼了似得跑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夏木槿有些悶悶的彎下了腰,拿著衣服心不在焉的搓洗了起來。
沈慕寒無奈的歎息了聲,便是在她身旁蹲了下來,睨著她手裏發狠的動作,捏了捏眉心,便是說道:“有什麼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這樣我難受。”
聞言,夏木槿將手裏的衣服狠狠甩在木盆裏,瞪著沈慕寒,口氣不善道:“你其實早就知道我,一直都在算計我。”
她清楚地記得,福壽樓第一次做菜,因為跟趙秋水不和她的婢女吵她潑湯,那個時候,也是這麼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讓她沒受被湯之苦。
既然那個時候他就出手了,而且他應該跟蘇彥初也熟悉,可是為何,每一次去福壽樓他都要避開,還有,一開始就裝作不認識自己。
還賴在自己家住了這麼久。
沈慕寒懊惱的捏著眉心,就知道這妮子一定會抓著這事不放,他那麼多有點她不記,偏偏記住這事。
頓了頓,才道:“我怕嚇到你。”
“你哪一點會嚇到我?”
夏木槿才不會聽他的鬼話,他接近她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確定要我說?”
“廢話!”
“我能說對你一見鍾情,然後耍了心機住到你家就是為了等你長大麼?”
聞言,夏木槿懵了,良久,才暴吼一聲:“大叔,你想老牛吃嫩草也要看看這頭嫩牛合不合適好不好?我才十二歲。”
夏木槿心思本就透徹,早就知道沈慕寒的意思,況且,他一直都是嗬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一丁點傷害,可是,她就是要與他對著幹。
“現在十三了,況且,我這頭牛也不算老,和你很配。”
“鬼扯!”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哼出兩個字,隨即便開始忙著手裏的活。
沈慕寒突然覺得自己輕鬆了,畢竟這丫頭沒有明著拒絕,便是接過她手裏搓洗好的衣服擰幹。
兩人這麼一來一回,很有默契的配合著。
“你看,我們就是天生一對,連洗衣服都心有靈犀!”
洗完衣服,沈慕寒便將木盆端在手裏,一手牽過夏木槿的小手,調侃的說著,見她手冰涼,又關心的問道:“剛才下了水,冷不冷?”
夏木槿確實是有些冷的,畢竟,這一大早的水冰涼冰涼的,涼到骨子裏去了,就是這麼久了,腿還是涼的,感覺脊背也是冷風嗖嗖。
見沈慕寒問道,便搖了搖頭:“還好!”
還好就是冷了,沈慕寒凝了眸色,拉著她快速的回到了家,隨即便親自升火給她煮了碗薑湯。
這段日子他可是學到了不少,雖然還不至於炒出夏木槿這樣一手好菜,但煮稀飯燒水之類的還是能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