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小臉一皺,許是因為太過生氣而動了脖子,痛的更厲害了。
何從看著趙秋水那憤恨的表情,眼珠一轉,便戾聲道:“木槿是誰?給本官站出來。”
說完卻是冷冷掃向眾村民,村民們被他這陰鷙的眸光掃的心肝亂顫,均是恐懼的垂下了頭去。
而此時,一道不卑不亢的聲音傳了進來。
“草民就是夏木槿,不知大人找草民有何事?”
話落,夏木槿那嬌小的身子便渡步走了過來,一臉淡定,不驚不慌,抬眸直視何從。
大底的情況剛才燕子姐追上她說了個大概,本來不管是巧合還是陷害她都無法斷定,可是剛才在門口聽到那孩子的話,便知,這是有人借機陷害她。
“大膽粗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何從在見到夏木槿之時,眸底閃過一絲幽亮,見她淡定不懼的眸光直視自己,頓時有種被藐視的感覺,指著夏木槿爆嗬一聲。
夏木槿嘴角一扯,壓根不被他的官威所嚇倒,依舊不卑不亢:“試問大人可曾是來討杯喜酒喝?”
夏木槿這一問,問的何從老臉一紅,更是惱羞成怒:“大膽刁民,本官問你話你從實招來,休要擾亂本官思緒。”
夏木槿亦是不驚不慌,抱拳俯身,瞥了眼因為疼痛而歪著脖子隻能斜視的趙秋水,嘴角一扯,不疾不徐道:“草民隻是陳述事實罷了,大人這又是護衛,禮品多的跟貢品似得,相信依著小人的家勢和背景這些斷然不會是大人的大發善心吧,不管是這王家也好,趙……小姐也好,皆與我家水火不容,恨我都來不及,更不會鞭炮奇齊放的來道賀。”說著,夏木槿更是掃了眼往守財等一幹人,繼續挑眉說道:“還是成群結隊,莫不是早有預謀?”
夏木槿這一板一眼說的頭頭是道,更是將預謀兩字拖音咬重,結合事實,村民們無不點頭附和。
何從這次倒是機靈了,不再刁民粗人的叫,而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問:“你這是在懷疑本官。”
聞言,夏木槿麵色故作一緊,連忙俯身,卻依舊不卑不亢:“草民不敢,草民隻不過在為大人的清廉擔憂,這雖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若傳出去,恐有損大人的官威,畢竟大人這般招搖來到這大苗村,又是與地主一起來喝“喜酒”,結果卻發生了這事,民眾的眼睛不止雪亮,力量更是強大的,所以,草民懇請大人衡量三思。”
故而夏木槿將喜酒兩字咬得極重,事情輕緩,相信這何從一聽便知。
這雖偏僻,保不準哪天他就會因此下馬,事事都難料的。
而夏木槿這般一說,何從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他倒是不知道,在這偏遠的村裏頭有這般能說會道心思透徹的女子,今日要麼就治她個大不敬的罪,暫押收監,要麼就息事寧人,若不然,憑著她的本事指不定哪天會去上頭告他。
畢竟,在紅磚的大房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早先就聽王守財提及過,但那時衙門牽扯到了一樁官案,他脫不開身,便也失去了一次大好的機會。
此次,本隻是聽聞趙小姐在這大苗村,便是來拜見了,結果半路更是遇到出門喝“喜酒”的他們,便是一同到來,結果卻發生趙小姐受傷一事。
趙小姐的身份他可得仰仗,為了在她麵前表現一番,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樣子。
卻沒想到遇到這尖牙利嘴的黃毛丫頭……
“你說本小姐受傷是雞皮蒜毛的小事!”
倏然,趙秋水整個人轉了個身,歪著的脖子對著夏木槿,眼眸更是向上斜視,憤怒的吼道。
“趙小姐是在暗示自己身份特殊麼?在我們這偏僻的大苗村,還未曾見過什麼大人物,況且,這小孩子不懂事,打鬧嬉玩很正常,趙小姐若是連這個也要追究……”
後麵的話夏木槿自動省略,相信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隻是不想把話說得透徹,而是讓某人自取其辱罷了。
“嗬,別以為長了一張利嘴就能洗脫你醜陋的罪名,你也說了,這些孩子小,既然小,就更不會說謊了,那麼他們剛才可是指名道姓說是你指使,難道你要狡辯?”
嗬,你夏木槿會咬文嚼字難道她趙秋水就不會麼?
況且,這人證物證都在這裏。
夏木槿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神情,便是渡步至那幾個孩子跟前,並彎腰極為溫柔的摸了摸剛才說話指她名字的小男孩,定聲問道:“小弟弟,你剛才說是我指使你們將那位大嬸嬸絆倒受傷的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