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嗅覺，臭不可聞，簡直是置身於一片糞池之中，令他感到作嘔無比。
最後是感覺，痛苦，鑽心的痛苦，就像是將他的肌膚寸寸剝離，將他的身體像水果一樣一點點榨幹，隻剩下一副空空如也的皮囊。
原來是這麼超度的，他僅存的一絲意識才反應過來。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既然代替了天地超度冤魂，就必定會承受其生前所經曆的痛苦。
痛啊，恨啊，一股腦全部擠占了他大腦的意識空間。
不僅僅是意識空間，連帶著外界的陣法也從藍色光芒變得扭曲深紅，似是墮入魔道一樣。
“......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張合心神大亂，在心中默念起了《靜心經》才勉強保持了些許理智。
好在這場劫難是有時間限製的，待到他將吸引過來的冤魂全部超度過後，這種痛苦也逐漸消散了。
意識空間裏的冤魂消失，化作最為純粹的靈氣，一部分歸於張合體內，另一部分則消散於天地之間。
陣法隨之崩解，張合的氣息也一下子經曆了蛻變，再次踏入築基之境。
燕十八身影從影子中再次冒出，將已經虛脫的張合身體抱住，帶回了風靈宗，來到張合的床邊，將其放下。
小七被突然出現的二人嚇了一跳，見到是燕十八和張合鬆了口氣。
“師兄他怎麼了？突破成功了？”小七擔憂的問道。
“成功了，這是固本培元的藥物，每天泡一次。”
燕十八將一疊白色的藥包放在一旁的桌子，囑咐完一些事項便再次離開了。
...........
楚玄鈺的房間外，燕十八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突破了？”楚玄鈺直截了當的問。
“突破了。”燕十八回答，停頓了一會，她又說：“他表現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按理說築基會想起一些記憶，可他完全像個新手。這.....”
“這意味著他和張合師兄有很大可能完全不是一個靈魂，即便言行舉止上無比的相像。”楚玄鈺順著燕十八的話接著說下去。
“可是蛇爺明明說他們之間有聯係的！”燕十八突然語氣激動的說。
“冷靜一點，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這邊的，隻是我們不能把他和張合師兄搞混了。”
燕十八努力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楚玄鈺站起身，來到燕十八麵前，燕十八自覺的蹲下，任由楚玄鈺用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我知道你喜歡師兄，但是現在他與師兄有很大可能不是一人。
如果我們把對張師兄的感情強加在他的身上，對他來說就太過分了。
我們現在，天下修士現在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多愁善感。”
燕十八將自己的腦袋貼在楚玄鈺的肚子上感受著她嬌小身軀帶來的那種溫馨感。
“師姐，我好想念以前的日子。”
“但我們都要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