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這些畫一會我們叫人過來掛吧,你先趕快下來。”蔡糖糖看著正站在鋁合金梯子上麵的黃小然,不安地說道。這梯子那麼高,要是不小心摔下來那怎麼得了?!
這個小閣樓小然早已決定將它拿來當做群眾畫閣,而這些掛上去的畫大部分是糖糖跟自己平時所做的,當然還有一些是從糖糖學生那裏拿來的作品。
見蔡糖糖一直在自己身後躁動地走來走去,小然好笑的俯看著她說道:“沒關係啦,小心點很安全的。你還是快去二樓招呼客人吧,一直在下麵走來走去的,搞得我都緊張了。”畫廊一直都有在招聘行業人員,隻是來應聘的那些人她都不太滿意,以致到現在位置畫廊裏還是隻有她跟糖糖兩個人。
看來得抓緊時間招人了,要不然實在是活多幹不過來啊。
蔡糖糖聽她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在這邊杵著還不是幹著急。
“那我上去招待那幾個客人了,你小心點,慢慢來,看好了階梯再下來啊。”哪裏有人好好的放著千金小姐不當,就喜歡在外麵東跑西跑,盡幹些普通人家幹的活。
可不就是這樣,才讓她覺得小然很特別麼?
“嗯你去吧,跟個老婆婆一樣囉嗦,這批客人招呼完我們就關門了。”這附近沒有放車的地方,所以小然早上一般都是搭著黃雙林或是黃小涵的車子過來。畫廊早點關門,她也能趁著天色早,早點回鷺園。
拿起最後一幅畫,黃小然又再一次地爬上了梯子。
這幅畫是她大三那年臨摹齊白石的《棉花》,等過完年春天也來了,這幅畫掛著到時候也很應著季節嘛。
晨子再一次順路過來,走進店門裏一眼就看到那個淡黃色的背影。
站在梯子階上,雙手高高地撐著畫框,衣服繃起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線。
隻是這種活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來做?!晨子皺著眉頭大步走上前。
這幅畫就有這麼難掛?怎麼框後麵的扣一直對不上牆上的掛鉤,小然雙手不敢放下就隻能一直撐著那畫,身上已經有些薄汗了。挪了挪腳步就想先下來,這幅畫看來隻能一會等糖糖來了再一塊掛吧。
突然左腳一個踩空,又不能抓著梯子,那隻會讓梯子一塊倒下。
說時遲那時快,晨子見狀又是幾個大步跑過去,健壯有力的手臂箍著小然的細腰,另一隻手拖起她的雙腿將她穩穩的抱了下來放下。
“啊。”小然忍不住驚叫,嚇死她了。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晨子心裏一顫,要是剛剛他不在,那這女人是不是就這樣摔下來了?想到這兒,麵色就沉了下來。見她雙手還緊緊將畫抱著貼在胸前,臉色更是不善。
“就這麼舍不得畫?”要是摔下肯定要把畫扔了,到時候雙手也可以撐著地板保護自己。可是這個女人怎麼回事,還緊緊抱著這幅死畫做什麼?
真是越想越鬱結,還好他趕上了。
小然還在後怕剛剛那一幕,她又不是鐵打的身體,要是摔下來肯定很疼。這麼想著,眼眶就有些發紅。突然聽他這麼一說,再低頭看著自己雙手果然還抱著畫,不禁一陣窘迫,臉色發紅。
蔡糖糖聽見叫聲,連忙扔下顧客走出來,“怎麼了小然?”
隻是…這是什麼情況,她是不是不應該跑出來。
男人的大手還扶著小然的腰,皺著眉頭俊臉不滿地盯著她。而小然就像做錯事一樣低著頭,雙手抱著畫整個人貼在他的胸前。好一幅郎情妾意圖啊……
聽到第三人的聲音,晨子斂起了臉色看向蔡糖糖,隻是那隻手。絲毫不見移動。
小然這時已經回過神了,感覺到那隻手在她腰間就像烙鐵一樣越來越燙,連她都覺得全身發熱了起來。
“剛才謝謝了。”還好有他…“隻是。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小然故作淡然地朝他說道。
晨子毫無表情地看著她嫩紅著的臉,麵不改色的將手從她纖細卻又異常柔軟的腰間拿開,拿過她手中的畫框轉身,笑了。
在黃小然跟蔡糖糖注視的目光中,利落地踩上了階梯,一隻手高舉起畫框往牆上一扣,再幾步踩下來,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