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司徒樺擺出一臉迷惑的神情朝著國忠問道。
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還不知道晨子心儀黃小姐的事情,上次跟他爹去西堤別墅裏是在還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地誇了黃小姐一頓。既然要演,就要演的像樣點,可不能讓兩個老爺子看出了什麼苗頭來。
國忠聽了齊中書的話心裏才沒有覺得好受些,他的孫子難道他還不了解麼。估計就是那混小子一早就將一切都預想過了,哼,要不然事情會有這麼湊巧?!不過那劉家是什麼人家?
“那劉家跟黃家是什麼關係?”國忠看著司徒樺問道,心想司徒這小子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司徒樺知道的當然算是詳細了,假意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這才說道:“黃劉家兩家是世交,而且還是鄰居。上次跟您提過的黃小姐本來就是要嫁到這劉家裏去的。兩家的孩子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據說原本兩年前,黃小姐已經跟劉家少爺訂了婚;兩年後黃小姐學成歸來,這就要舉辦婚禮了。哪知道,婚禮進行了一半,新郎官因為在外麵養的女人而半路棄了準新娘。”
說著說著,司徒樺就將事情的前因經過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篡改都給說了出來。等他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的時候,那已經是收不回口的了。見國忠跟齊中書兩人都是一副認真在聽的模樣,司徒樺隻好醞釀了一番,繼續彌補剛剛的失誤。
國忠跟齊中書當然得認真聽了,關於黃小然這一段前緣,所查的資料裏又說的不詳細。這是要列入晨子媳婦的第一人選,自然得好好了解了解。
“那次婚禮我也一早就參加了,據說是因為那個女人鬧自殺,劉少爺才半路上將黃小姐給拋下了。不過在這裏點評一句,現在這外邊的女人真的是惡心的夠可以了,什麼年代了還搞自殺,以為這樣就可以上電視劇本了嗎?言歸正傳,事後黃小姐錚錚鐵骨,二話不說就親自出麵將兩家的婚約取消了,沒掉一滴淚!也是個堅強勇敢的女人啊!”
“女兒家遇到這種事情,那樣的男人當然就不能要了。而且她還能笑對人生已經實屬不易了,大家都知道這事兒要怪隻能怪在劉少爺跟那個養在外邊的野花身上,一直都是很替黃小姐心疼不忍的。但是黃小姐勇於麵對事情的真相,珍愛自己,敢愛敢恨。”
“可以說是瘦弱的身軀裏隱藏了一顆鐵一般堅韌不拔的心!”
這回說的比上次更加激情澎湃了,說到最後司徒樺的口又渴了。而國忠跟齊中書兩人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若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倒還真的替那樣的女娃娃感到心疼。
要是自己的孫女,哪能就讓她受了這樣的傷害後就算了的?
國忠沉思了一會問道,“那那位黃小姐現在跟劉家的少爺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黃家不向劉家討個公道?”
這應該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問吧。
“黃小姐跟劉家少爺現在應該是處於淡如水的狀態。至於黃家嘛,當初是黃小姐說此事作罷的,說是本來也是下一輩的事情,就不必牽連兩家的交情了,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豈有此理!”國忠聽了心裏就火大,哪裏有這樣當父母的?這種事情要是擱在辰辰身上,他非得將對方卸了一層皮不可。“這好好的女娃,從此人生裏就被這樣汙了一筆,那什麼劉家的也太不像話了!”
自此以後,在國忠的心中就一直認為黃小然在黃家是個沒地位,不受寵的。所以他一定要將她父母少給了她的愛全部補上,多讓人心疼的一個女娃啊。
司徒樺心中一凜,這老爺子好好地怎麼就聽生氣了起來?他剛剛好像也沒說什麼刺激性的話啊…
“是啊,劉家少爺確實是個糊塗的,以後有的他後悔的。像黃小然這樣好的女人,宣城第一千金呢,這要是落到誰家還不樂死了,偏偏那個睜眼瞎的幹脆就瞎個透算了。”
要是晨子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好好膜拜司徒樺的。他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比不過司徒樺的,但是今天終於發現了,就是這張嘴,他的十張也抵不過司徒的一張啊…
齊中書聽著也皺起了老眉頭,“確實是怪可憐的,長得那般水靈,又是那樣的脾性,難怪那麼大度。”
雖然司徒樺不知道齊伯這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但終歸是好的結論那就夠了!
“晨子這小子也挺喜歡黃家那女娃的,我還讓他改天帶回來吃飯呢。”國忠現在這心裏已經徹底不存在對小然的介意了,一開始是怕著小然結過婚的名聲會不大好,對晨子的未來造化會有影響。這下子他還能說什麼?根本就不是人家女孩子的錯,怪隻怪這年頭的男人太不自重了!真是丟了他們男人的臉麵。
司徒樺一聽,兩眼放光。吃飯,狐狸這好小子啊,好像完全沒有跟他說的打算!
“爺爺,我看這樣吧。這你們不是剛搬到宅來嘛,幹脆明天就簡單地辦個喬遷宴,然後讓晨子將黃小姐大大方方地帶過來吃飯。有了個理由,人家女孩子也不會顯得尷尬拘束。”
“好!”國忠一聽大喜,司徒這孩子倒是越來越機靈了,“中書,你看就按照司徒小子說的辦吧,也確實該來個喬遷宴了。至於請客,宣城裏的人我們來了這麼久也沒交流幾個,那就都算了。我們一家子好好吃個飯就好了,湊巧明天清煌跟辰陽也回來了。”
頓了頓,國忠對上司徒樺不斷發亮的雙眼,終於不忘記他了,說道:“司徒,明天你跟你爸媽也一起來。”
“二伯伯他們也回來了?”司徒樺略微吃驚地問道。
齊中書看著司徒樺笑道:“是啊,要過年了,都回來了。”國忠也在一旁笑著,這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啊。
到他這歲數了,也真的不再求什麼,隻希望一家人都能夠在一起生活。雖然現在兒孫各自有各自的事業要闖,但是他還是這樣希望著的。
哈哈哈,司徒樺在心中狂笑。沒有狐狸,他也有辦法的!
最無辜的就是晨子了,他完完全全沒想到隻是讓司徒樺去幫忙搬個家居然也能搞出這麼多事情來…還好,總歸整體上算是好的了。
到了晚上,萬家燈火。
莫天嬌知道劉遠航這兩天又是不會來金山這裏了,而餘威豪也已經過了半個月都沒再找過她,這事讓她心裏忍不住歡呼。
來到酒吧裏,莫天嬌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這種感覺讓她的心平靜了不少,聽著酒吧裏激烈的音樂節奏,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燃起了火焰,忍不住向舞池裏走去。
剛穿過吧台,就聽到突然有人在那裏起了掙紮。
“走開,本小姐要一個人喝,不要理我。”陳含彤玉手一掃,就打在了圍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身上。
其中一個男人抓住了她掃過來的手,還下流地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調笑道:“美女,好香的手。就讓我們哥倆陪你喝喝吧。”
酒吧裏時常會發生這種事情,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若是運氣好點,還會有英雄救美的事情發生,若是運氣差的,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什麼人這麼不長眼,連我堂堂陳家小姐都敢打主意!”陳含彤喝的有些暈暈乎乎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卻又被那男人用力抓著抽不開,隻能一直使勁掙紮了。
聽她這麼說,那兩個男人一陣大笑。姓陳的人太普遍了,而且他們也沒聽過什麼陳家千金。
“來美女,我來陪你喝一杯吧啊。”另一個男人拿過一杯酒就要往陳含彤的嘴裏灌下去了,陳含彤見有東西靠過來,使勁搖著自己的頭,就是不肯喝。
莫天嬌眯著眼看著這狀況,這兩個男人看著也隻是酒囊飯袋的樣子。
款款地走上前就喊道:“小妹!你居然真的敢跑到這裏來,爸爸都親自過來了在外邊等你知不知道?!”說完就伸出手扶住了陳含彤,鳳眸瞪向那兩名陌生的男人。
這個酒吧並不是莫天嬌常來的地方,所以這兩個男人也不覺得她麵熟。看著她那身裝扮,確實是有錢人家的,何況人家父親都在外邊等著了。又被她這麼一怒嗔,那兩個男人呆呆的放下了手,尷尬地笑了笑就離開了,繼續去尋找別的獵物。
莫天嬌見狀,趕緊帶了陳含彤離開了酒吧。
“別拉我,我還要喝。”陳含彤想要推開莫天嬌,繼續往酒吧門口張望著。
她現在的心情很爛,很難過,很痛苦。為什麼她愛的人卻不愛她?雖然自己已經答應了婚事,但是她隻是想在婚期來臨之前再見那個男人一麵,怎麼就那麼難呢?
想起維在電話裏絕情不耐煩的聲音,她的心裏就痛苦的要死。到後來他居然還關機了,不接她的電話,這讓一向驕傲自負的她情何以堪!
“維,我恨你!”陳含彤幹脆就不走了,坐在地上開始大哭。
“……”
莫天嬌無奈地看著她,自己突發好心救了她,這個女人怎麼還是這種德性的?不過他剛剛叫的是維?不知道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人。
……
“小姐,你起來吧。”莫天嬌使力將她拖到人行道上的公共椅,看著毫無形象地留著淚的女人。
又是一個因為愛而受傷的人,看著這樣的陳含彤,莫天嬌的心裏頗有些知音相逢的感覺。
過了許久,陳含彤才抬起了自己的臉。妝全部化掉了,滿臉都是淚痕,身上還散發出一股股混雜了香水的酒味。突然陳含彤打了個酒嗝,莫天嬌趕緊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她。
這種形象,男人看見了還會留下來才怪!
“送我回家。”許是使喚人使喚慣了,陳含彤抬起了淚眼像是看著莫天嬌又好像並沒有在看著她,悠悠地說道。
莫天嬌本來就要離開了的腳步頓時一頓,嗤笑了一聲,“敢問小姐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
陳含彤又是一個酒嗝,酒喝得太多了,這冬天的風又刮刮地吹著,她這酒嗝打得也特別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