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一定要記得啊!”
秦素素一邊被秦世賢拉著走,還一邊不斷回頭,因為她今天起得早,所以整張小臉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的小然又是點頭應道又是搖頭失笑。
直到那兩道背影走到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她這才緩緩轉過身,一抬頭入目的便是晨子專注凝視的目光。
晨子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轉身擁著她向不遠處停放著的車子走去,“她到底說什麼了啊,要你記住什麼?”秦素素一再的叮囑,要是她們倆自個兒暗地裏說那也就罷了。偏偏那丫頭一路上都是神神秘秘,緊緊張張的模樣,卻都沒提到一點有關於什麼事情。
這不是存心讓他膈應嘛!
小然側過頭朝他笑了笑,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慵懶地眯起了美眸,“都說不告訴你了!”隨即又煩他還會一直追問,索性再次強調道:“別再問了哦,那是女人之間的秘密。”
晨子溫柔地瞅著她微笑,待她矮下身子坐到車裏後,自己也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俯過身,直接拉過她的手,低頭就將吻落在她的唇上,反複輾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長舌直接探入,勾著她與他自己共舞。小然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後,才想伸手推開他,而晨子已經先她一步將她放開了。
小然紅著臉伸手捂嘴不去看他,隻管盯著車窗外瞧,雖然已經知道她容易害羞,但是晨子還是被她嬌羞的模樣惹得莞爾一笑,牽著她的手也不放。
她在看著車外的光景,而他卻在看她。
實在受不了他偶爾的厚臉皮,小然猛地回過頭斜眼看他,雙頰鼓鼓的,“走吧。”頗為賭氣的口吻,換來的卻是晨子低沉性感的笑聲。
車子駛出狹隘的路道,拐入寬敞的大道,小然探身一看,蹙著眉不解地問道:“怎麼不是去市政府的路,已經八點了。”再不去的話,他會遲到的。
“先送你回去。”晨子專心地開著車,清越的聲音隨意而淡然,車子轉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道,正是回宅的路。
小然一愣,隨即輕聲說道:“其實不用的,你還要工作,我可以自己打車回…”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晨子半路攔截了,“那怎麼行,我老婆這麼漂亮,打車太不安全了!”而且今天早上沒有會議,晚一點去也沒關係,他已經交待過秘書了。
柔軟的身子放鬆倚靠在座位上,視野裏飛逝著不斷後退的高樓建築,笑吟吟的桃花眼瞅著他俊美的側臉,嘴角多了抹揶揄的意味:“那肯定是你這個市長工作的還不夠努力,社會治安可是很關鍵的呢。”
車子驀地降下了速度,停靠在路邊。
“是是是,謹遵夫人警示。為夫我接下來一定讓公安機關保持高壓態勢,既要破大案,又要管小案,嚴厲打擊各種違法犯罪行為,切實保護好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維護社會的治安。”
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她鬢邊的長發,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明媚的小臉,晨子無奈而又自打趣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不過隨即俊臉一凝,微眯的黑眸別有深意地看著身側美眸盼轉的女人,眉梢一揚:“不過我還是不能讓你打車!而且,老婆你嫌棄我不夠努力,那我晚上一定會更加的…努力!”
“你…”
小然嘴角猛地一抽,雙手扯著包包的帶子,羞惱地瞪著正笑得春風得意的男人,最後滿腔的鬱結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臭流氓!”她明明說的是工作,工作!
晨子臉上的笑一頓,隨即輕笑出聲,欣賞著她紅霞布滿的俏臉,轉身發動車子繼續上路。提到了工作的方麵,他也想起了一件事,不過也不急於這時候說,等回家了再說也是一樣的。
車子沿著平坦寬闊的道路駛過宜春坊的正門口,園內的景致卻不能被窺探,又往前開了百米遠,拐了個彎便能看到一座複古風的雅致別墅。
“你不用下車了。”
小然阻止了他想要開車門的動作,快速地從車門鑽了出來,站在車前往後退了幾步,歪著頭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你快去吧,真的晚了。”
晨子沒有應她,而是微微地低下了身子,望著她泛著柔和光芒的小臉,輕輕地勾起了唇角。
“在家等我。”
小然一愣,這般自然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是不經意帶著一股繾綣難舍的味道,朝他揮了揮手,點頭。
清風吹過,勾起一縷秀發貼在她的嘴角邊,抬起手將它撥開,明媚的大眼看向車裏英俊的男人,陽光照在身上也像是照進了心裏,暖洋洋的,讓她的心口,都被幸福填的滿滿的。
晨子坐在車裏,發動引擎,透過反光鏡,凝視著站在門口的那抹倩影,如墨的黑眸裏蘊滿了寵愛溫柔的笑意,嘴角輕輕揚起,黑色的奔馳絕塵而去。
幸福,便是這樣的吧。
邁著悠閑的步伐走進客廳,對著兩名正在打掃的傭人輕輕頷首,拿著遙控換了好幾個頻道,也沒有讓她感興趣的內容。畫廊不去了,素素也走了,時間一下子就空閑了下來。
“孫少奶奶,你回來了。”
齊中書從門外走進來,看到的就是小然坐躺在沙發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慵懶模樣。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小然很快就回過頭,衝著齊中書笑了笑,“齊伯,嗯剛回來的。”
能在客廳裏看到她,多多少少讓齊中書感到有些吃驚,也許是因為之前她白日裏都不在家,而吃過晚飯後又跟晨子直接回了房,所以才會讓他這麼覺得的吧。
齊中書慈愛地回了她一個笑,略微試探地問道:“是不是覺得無聊?”
小然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幹笑了聲,“也不是,不會。”
聲音低低的,齊中書聽得出她不大自在,笑道:“或許你可以出去逛逛商場,買些東西。”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嘛,喜歡逛街喜歡買東西,像京城裏的那些小姐們,對此都是樂此不彼的。
“啊,不用了,我也沒缺什麼。”小然好笑地看著誠心建議的齊中書,隨即問道:“爺爺呢,最近不去打球了嗎?”
“去的,不過沒那麼經常了。老爺喜歡呆在書房裏,可能在看書,也可能在練字。”齊中書如實說道,不過這點小然也已經發現了,國忠是來宣城頤養天年的,很多事他都不再插手過問。
跟齊中書又說了幾句,她也打算回畫室,昨天在商場剛買的新畫具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晨子替她安排的畫室,就在他書房旁邊的那一間。路過書房的時候,便想著進去打掃一下,因為他的書房平時是不讓那些打掃的傭人進去的。
書房的空間要比他們的臥房小了一些,靠窗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桃木色書桌,一邊的牆壁放著的是並列的兩個紅木書櫥,上麵放滿了各類型的書,而另一邊則是掛著一大幅字畫,角落裏有兩張二人座的白色沙發,沙發前是一張玻璃茶幾,還有一張躺臥式的藤椅。
布置的簡單不能再簡單了,窗戶打開了一半,風從外邊吹進來,白色的紗簾輕輕飄蕩。
地板很幹淨,但是她還是拿著掃把跟畚鬥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又拿著雞毛撣子除去覆在書櫥上的薄塵,動作有些笨拙,因為不常做這些事情,等最後整理好書桌後,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腰彎的有些酸,她索性就坐在那個男人工作時候坐的位置上休息片刻。桌上立著一個精致的相框,裏邊的照片,是他們臥室裏大幅婚紗照的縮小版。
纖細白皙的手指拂過照片上男人英俊的麵容,儒雅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薔薇色的唇瓣,最終停留在那雙亮如星辰的黑眸上。深邃而又悠長,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一對上,就很難移開了眼。
而黑眸裏麵含著濃厚的開心,是那麼的明顯,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這對於一向在外很少顯露出情緒的他來說,確實是個例外。
一見鍾情的愛情不是沒有,也不是偏見,隻因為她更相信日久深情,她想,她對晨子,就是日久深情了吧。
從書房裏出來,輕輕地又掩上了門,她便打算去畫室裏畫畫,畫一幅可以掛在他的書房裏的畫。
緊身牛仔褲的口袋裏,手機的震感很明顯,小然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她有些吃驚。
薛飛拿著電話,一遍又一遍地聽著聽筒裏播放的彩鈴,心裏既希望電話被接通,卻又不這麼希望。就在他糾結的時刻,一道許久不曾聽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
“薛大哥?”
小然疑惑地開口,她不覺得薛飛會有事情找她。除非,是關係到某一個人。
聽到她的聲音,薛飛愣了愣,幹咳了一聲嬉笑道:“小然是我啊,是不是很驚訝我會給你打電話?”
“嗯,有一點。”小然隔著電話笑了笑,他輕鬆的笑聲也讓她放鬆了些心情,走到窗邊,手指輕撫著紗簾上的金邊圖案,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話筒裏傳來薛飛絲毫不遲疑的回應,讓她不禁愣住了。不過薛飛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又補上了一句,“開玩笑開玩笑哈,我是開玩笑的。”
小然聽了忍俊不禁,劉遠航什麼時候認識薛飛,那她也是從那時候就認識了這個陽光的男人,有點搞怪,又有點別扭的成熟。不過,她以為他們之間的聯係僅僅單純是因為劉遠航,不知道這時候他找她又是何意。
“想起來好久沒跟你聯係了,當然,我知道你結婚了,何況還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找你也是件不合適的事。不過,你的婚禮我沒有去參加,覺得有些抱歉。”
說到這個,薛飛倒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小然那麼真誠地給他額外遞了張喜帖,不過因為劉遠航的緣故,他沒辦法去。
黛眉微挑,小然抿著嘴眼眸轉了一圈,淡淡地說道:“哦是這事啊,已經過去挺久了,沒關係的。”如果真是要道歉,何必拖到現在?雖然,她確實不介意這件事。
更何況她現在心裏,是越來越好奇薛飛找她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