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晨子那事兒…”
於玲笑得有些諂媚,畢竟她還摸不準自個兒父親的態度,那就隻能放低了姿態,隻是還沒等她說完,這邊於正一聽到這名字就感到一陣頭疼,倏地瞪圓了眼橫她,那對眉毛也都擰成了一團,一改之前慈父的形象。
“你還惦記著啊,別看我前兩天和顏悅色了點就以為這事能成,我話就撂在這裏了,你想跟誰在一起都行,就不能是晨子!”
於正話說的衝,他現在可真是嫉妒死了清輝,為官多年,別人不懂,難道他還不懂嗎?雖說他曾經離開政壇四年的時間,但是他那心裏還是跟塊明鏡似的,晨子這一調任的職位看著平平淡淡沒什麼甜頭,那是因為甜頭可都在後邊啊!
不過他要是知道這事多半還是由自家閨女促成的,心裏還不得嘔到死。
而且嫉妒是一回事,還有一點就是清輝實在是太過死板了,一起共事那麼多年他就是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根本沒人能動搖他堅韌的意誌。
他現在是知道之前自己入獄的事情跟他毫無關聯,但是他見死不救那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事情。如果家當初有那麼一點點心思想要讓晨子跟小玲在一塊的話,也不會對他的案子置之不理了,說到底他們現在的關係就是處在表麵風平浪靜,其實心底裏對對方都很有微詞的那一種。
清輝怎麼看他他不知道,但是於正知道的是他自己可是恨死他了!
可是於玲不管,她現在跟慕家已經沒有丁點的關係,是個自由身,而且她都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是名副其實的剩女,她還能跟歲月耗嘛?
不能,她耗不起了!
她從小就眼高於頂,即使這時候她知道自己是個有了兒子的媽,但是那兒子已經不是她的了,何況這事也就那麼幾個人知道,還有誰知道,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個高貴的公主。
公主就應該配王子,至於青蛙王子那純屬就是盜版的,扔她床上她都不要,而隻有晨子才是她從小認定到大的王子,從一個清秀瘦削的小哥哥長成英俊不凡的大男人,歲月帶走了什麼,又總會帶來別的東西彌補。
“爸,我隻是想問你晨子這半年之後上頭組織又會是什麼安排,並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態度還是好的了,硬碰硬就是兩敗俱傷,這個道理,她懂!
但是於正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看不出她心裏的小九九,嗤笑一聲,冷冽的聲音直擊向於玲,“我覺得你媽說的沒錯,趙家那孩子確實挺好的,過兩天我就跟老趙安排你們見麵,要好好跟人家相處,至於別的,你就死了這個念頭吧。”
他說完後也不去看於玲,而是氣哼哼地看著電視屏幕上閃爍的畫麵,心裏還在燃燒著怒火,自己唯一的閨女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看上的怎麼就是那麼不入他眼的人家。
俗話說得好,逼急了狗都會跳牆,於玲不是狗,但是她也被於正的態度氣得不輕,這生氣的背後還蘊藏著極大的委屈,在外她就是端莊美麗的大小姐,在家裏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耍小性子,這會心裏被他說到堵得很,那眼淚就啪嗒啪嗒地直掉。
雖然說再大的人在父母的眼中都是小孩子,但是她都三十歲了,實在跟小孩子這三個字遠遠無緣,於媽現在心裏唯一牽掛的事,就是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
此刻見她都被她老子說到哭,心裏是又怒又疼,疼的自然是於玲,怒的毫無疑問就是針對於正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因為這個家,小玲還會熬到這個歲數還在家裏待著?現在她心裏委屈極了,你還這樣說她,你還有沒有當父親的自覺了?!”
於媽很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但是畢竟還是照顧到他的自尊,隻是說著說著,自己的眼眶子也紅了起來,女兒多命苦啊,要不是你這個當爸爸的自身不正,需要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明明他們已經是當外公外婆的人了,偏偏連外孫的一個臉都沒有見到,當初他被抓進監獄裏的時候,能求的人都求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就連她哥說慕家老太太都撒手不願意管,好歹他們說起來還算是遠房親戚了,都能狠心到這個程度,更不用提別人。